“虞老板。”,杜月笙也沒像那天一樣沉默不語:“直說吧,我的貨值多少錢?今天我是來取錢的。”
“我正要對你說這個事情。”,虞洽卿拋給杜月笙一根雪茄,傭人端上四杯咖啡。虞洽卿接著開口:“鑒於你的身份,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那些瓷器的。一句話,看老劉的麵子,我什麼也不問,隻跟你談交易。”
“那就多謝了。”,杜月笙端起咖啡品了一口。陳君容也有日子沒見這洋飲料了,她見杜月笙端起來,自己也輕車熟路的端起來抿了一口。這是正經的卡布奇諾咖啡,第一口喝下去時,可以感覺到大量奶泡的香甜和酥軟,第二口可以真正品嚐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澀和濃鬱。陳君容深深陶醉其中,就連燕神武也深深喜愛。
虞洽卿伸出右手,將五個手指在杜月笙麵前晃了一晃。五百根金條?杜月笙心中已經開始狂喜了,這虞洽卿也不算太奸猾嘛,居然能出這樣的價錢。一時他有些飄飄然,仿佛置身雲裏霧裏。
“五千根金條。”,虞洽卿的嘴裏輕飄飄的吐出這個數字,杜月笙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從雲霧裏麵飛上了三十三重離恨天,坐上了淩霄寶殿中間的玉皇寶座:“這麼多?”
話一出口他又有些懊悔,自己這算什麼話?自己應該再往上抬價的,可自己實在是被這個數字砸暈了,五千根金條啊,太幸福了。其實那一箱瓷器遠不止這個價值,可這真的已經超出杜月笙的估計了。
“這個價格不算高。”,虞洽卿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可沒辦法,這一箱貨的來路注定了你賣不出市場價,因為買主要擔風險。”,他頓了一頓接著道:“我不經營瓷器,買來也是自己把玩,它們對我來說,隻是些玩意兒。”
杜月笙點一點頭:“你說的不錯,我隻有兩個要求。第一別倒手賣給外國人,第二,我要立刻取走錢。”
虞洽卿哈哈一笑:“難得你有這份愛國心。我虞洽卿拍胸脯跟你保證,這裏麵每一件瓷器都不會流出去,你就放心吧。至於錢——”,他略微沉吟了一下。
“錢怎麼樣?”,杜月笙實在不想在這時候出什麼節外生枝的狀況。
“你知道,商人的錢都是流通的。”,虞洽卿做一個無奈的手勢:“全上海都知道我有錢,可我的錢都在市場上流通著,買進賣出,貨物周轉,這都需要錢。”
“我知道,錢要生錢,就必須活起來,不斷地流通。那你的意思呢?”杜月笙點一點頭,他臉上放鬆,其實心中已經開始緊張了 。
“我隻能分次付清,若要一次性付清全款的話,我就得從我的生意裏麵抽款。可我也說了,你的瓷器對我來說不是貨物,而是玩意兒。我不可能為了買玩意兒而影響到自己的生意正常運轉。”,虞洽卿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他笑著看了看燕神武麵前空了的咖啡杯:“咖啡是讓人休息一下的,而不是用來解渴的。來人,再給這位小兄弟續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