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聊得火熱,咣當一聲,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孫福明帶著幾個衙役衝了進來,他一臉的鐵青,看表情好像恨不得撕碎了杜月笙才甘心。
“是誰押他們進來的?出去問一問!難道押送過來之後不知道在旁邊守著嗎?竟然跑出去了!”,孫福明怒氣衝天,壓根也沒想到那四名獄卒已經被殺了。
“別跟個收賬的的似的好嗎?我們隻是各為其主,又沒有私人恩怨,犯得著這樣嗎?”,杜月笙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他沒想到孫福明來得這樣快。他要跟他盡量拖延時間,要不這貨真給自己上了刑,那可虧大了。
孫福明順手拎起一根皮鞭,在涼水裏麵蘸了蘸:“各為其主?這麼說你是革命黨了?”
“不是!”,杜月笙看他要來真的,立刻矢口否認:“我是做什麼的,你們也都知道。就我這德行,人家也不要我啊。我之所以動手發報,是有原因的——”
孫福明將舉起的皮鞭又垂了下來:“說說吧,要是有用,我可以考慮饒過你。”
杜月笙拚命地想找個理由給自己開脫,可這急切間他又能想出什麼理由?他結結巴巴的開口:“那個....那個....”
孫福明冷笑一聲:“拖延這幾分鍾有意思麼?敢做出那種事,就別怕後果,你倒是再硬給我看看啊。“,說著他啪的一聲,一鞭子狠狠抽在杜月笙身上。
孫福明是武將出身,手勁兒極大。那皮鞭抽下來,立刻將杜月笙胸前的衣衫抽裂,杜月笙悶哼一聲,胸前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迅速的滲出來,在他胸前形成了一道血跡。
“你知道嗎?,連著抽下去會讓你麻痹的。我不要你麻痹,我隔一會兒抽你一鞭子,你可得好好享受一下。”,孫福明的笑容有些猙獰:“放心吧,這是開胃菜,一會兒你得試試烙鐵和鋼針。嘿,你知道天靈蓋被整個兒撬下來是什麼感覺嗎?你很快就能感受到了。”
杜月笙知道他這是在施加心理壓力,可杜月笙同時也知道,他說的這些都是實話。蔣誌清立刻熱血上湧:“不關月笙的事,是我一手策劃的!你們這些清廷的走狗,封建——”
旁邊一個獄卒一個巴掌扇到蔣誌清臉上:“安靜點,你以為你能跑得了?不用爭,你們兩個今兒都得交代在這裏!”
杜月笙剛想著要編個什麼謊話來敷衍下去,外麵就有人敲門:“大人,高知府請您過去,他有要緊的事情。”
孫福明氣不打一處來:“他能有什麼事?”,話雖這麼說,他還是丟下皮鞭出去了。這時候高洪波來打擾自己,說不定真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呢。
門口的衙役低著頭站在那裏,孫福明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過去。那衙役肥胖的身體和四肢以及頭是如此的不協調,那四肢和腦袋,應該是長在一個消瘦的人身上的,而不是長在一個臃腫的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