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林眼中閃過一絲怨懟,他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黃金榮。在場的人,除了那些打手們以外。杜月笙,蔣誌清,陳其美,袁珊寶,張嘯林,王亞樵,林懷部,燕神武,銀屏,鐵丹,戴春風,戴季陶他們幾個全都留了下來。而黃金榮,孫中山,以及紅把那個和三合會的那兩個當家乘車走了。
他們四個人乘走了一輛車,另一輛車上麵是挑出來的幾個好手,作為他們的護衛。杜月笙呼哨一聲:“哥幾個,跟我去會一會那德!”
“杜月笙,你小子曉不曉事理?眼放著我們三家的人在這裏,輪得到你發號施令?”,說話的是黃金榮的打手們裏麵一個小頭目。
黃金榮剛走他們就要起刺,這早在杜月笙的意料之中。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他朝著燕神武丟個眼色,燕神武揚手一鏢,呼嘯的飛鏢劃破了他的袖口。
“現在什麼情況?你還敢囉嗦?找死?”,杜月笙冷眼看著他。張嘯林咳嗽一聲:“黃老板的吩咐你們沒聽到嗎?咱們這些人,自我而下,大夥兒都要聽月笙的吩咐!”
杜月笙長出一口氣,看來還是張嘯林比較明白事理。他毫不耽擱,帶著人迎向了那德。而那個方向,跟孫中山他們走的方向正好相反。
“月笙,你什麼意思?”,燕神武百忙之中問了一句,他們留下,失手被擒的可能性無限接近百分之百。
“這叫險中弄險,圍魏救趙,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杜月笙悄悄附在燕神武耳邊說了幾句,燕神武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然後杜月笙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燕神武終於挽起陳其美的胳膊,帶著他重新奔回嚴公館。他們的目標,是嚴公館裏麵的那一部電報機。
杜月笙終於看到了冒雨而來的那德的部隊。那德鐵青著臉,依舊是軍容威嚴的部隊。他一見杜月笙,心中的火氣先就大了:“好小子,你還敢來送死?這幾日沒顧得上你,你覺得自己沒事了對不對?”
革命黨的越獄,他留守的那整整七十人編製的看守人員幾近全滅,副將孫福明的死,都跟這個杜月笙大有關係。甚至可以說,這完全就是杜月笙一手策劃的。此時仇人見麵,自然分外眼紅。
“你一個莽撞武夫,怎麼看得懂小爺的心思?”,杜月笙明白不管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了,與其迂回婉轉的討好他,倒不如按照本性痛痛快快的說點真心話,反正結果是一樣。
那德本來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聽了杜月笙這話,他的怒火立刻沸騰:“小子,你找死!”,接著他冷冷的下了命令:“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按照亂黨來處置。除了那幾個頭目之外,別的都給我殺了!”
那德口中的別的人,自然指的是留下來的打手們。他這命令一下,清兵立刻就要行動。到時候,一場火拚在所難免。這些打手們雖說可以絕對壓製嚴九齡的人,但是如果對上了清廷的正規軍,雙方明麵交火的話,這些人多半就要全部死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