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眼中一震,接著他點了點頭:“我說神武你怎麼會用槍了呢,原來是跟著這些家夥學的。丹尼爾來了,另外的兩個人呢?”
“杜,我的朋友。”,丹尼爾身後響起一個響亮的笑聲。杜月笙仔細一看,不是瓦尼是誰?瓦尼身後跟著的,正是黑鐵塔一樣的傑森。瓦尼微笑道:“這次的事情,我們必須要收點酬勞了。上一次幫助你對付那些搶了你老婆的士兵,我們沒收酬勞,真是虧大了。”
杜月笙點一點頭:“咱們的事情一會兒再說,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你們。”,接著他對王亞樵歎一口氣:“王兄啊,咱們之間有好多誤會。你為朋友兩肋插刀是不錯,可你的這個朋友,實在不值得你為他這樣做。先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認識劉三祿和銀屏他們的吧。”
“劉三祿於我有恩。”,王亞樵冷冷地回答他:“當初我初到上海灘,一窮二白,空有一身好本事,卻整日為一日三餐犯愁。是他給我指明了出路,不但幫我指明了出路,還對我多加幫助。可以說,斧頭幫能初具雛形,他的功勞最大。”
“此一時彼一時。”,杜月笙歎一口氣:“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他以前教給你的那些民族大義,他自己就首先違背了。”,王亞樵冷哼一聲:“你說我就得聽?事情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我王亞樵,殺過陳其美,殺過宋教仁,本是不想對你動手的。可你,妨礙了國家統一。”
“國家統一?”,杜月笙被這個詞語逗笑了:“明明是你受了政客的煽動,做下了難以彌補的錯事,居然還說什麼我妨礙了統一?”
王亞樵皺起眉頭:“杜月笙,姓王的做事光明磊落,一切但憑自己的良心。鬼眼給我分析的很清楚了,你對國家的理解,絕不會比他更高明!”
杜月笙臉上現出無奈之色:“我很想跟你坐下來討論一下,可是不行。第一,我沒那個耐心。第二嘛,正如你所說的,我不善於拿這個民族大義忽悠人。”,他又指了指燕神武:“而且,今天我的兄弟來了,我也沒打少功夫伺候你。”
“你的意思是,要放我走了?”,王亞樵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或者,直接殺了我?”
“我想說服你,然後讓你跟我站在一條線上。”,杜月笙明白告訴他。
“辦不到!”,王亞樵搖了搖頭:“你不可能說服我。”
杜月笙點一點頭:“我是辦不到,可有人能辦到。”,說著他招呼眾人:“咱們走。”,瓦尼雙眉一揚,燕神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跟我在一起。”,瓦尼點一點頭,他們幾個人架著王亞樵跟著杜月笙走了。
幾人上了車,這兩輛車都是破破爛爛。杜月笙的車撞在了一個宅門口旁邊的石墩上,前臉已經被撞得嚴重扭曲變形。最糟糕的是,左後胎已經完全癟了。王亞樵那輛車倒好,隻是前麵的擋風玻璃碎了一地,別的地方倒還完整。
最後他們試了試,杜月笙那輛車實在是不行了。袁珊寶要重新叫車,被杜月笙給製止了。幾人全部擠到王亞樵那一輛車上,傑森實在太粗壯,無論如何也塞不下他。瓦尼聳了聳肩:“親愛的傑森,你還是回去吧,我等我們跟杜聊一聊,然後我們幾個就會回去找你,當然,是跟神武一起。”,傑森無奈的點一點頭,自己走了。
杜月笙因為他的最後一句話而心中微微一驚,接著他招呼袁珊寶發動汽車。袁珊寶在他的指揮下左扭右扭的向前開去,燕神武好奇的道:“月笙,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見一個人。”,杜月笙微微一笑:“一個惦記著你,並且可以用大道理說服王亞樵的人。”
汽車在一幢精致的中式宅院前麵停下,杜月笙下車敲了敲門,門房出來。他一見杜月笙,立刻驚訝道:“杜先生,您來了?”
“康先生在吧?我們要見他。”,杜月笙微笑著回應。
“在,在。”,門房點頭哈腰,然後一溜小跑著去裏麵報信。燕神武驚疑不定:“康先生?是不是康有為?”
“就是他。”杜月笙歎一口氣:“他保皇,幾乎沒命。後來想明白了,現在專心做學問,活的倒比以前更加瀟灑自在了。”,他的話剛說完,紅光滿麵的康有為就從裏麵迎了出來:“月笙,怎麼這個時間你來了?來之前也不電話說一聲。幸虧今晚我沒事,要不然,你可就要撲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