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辦法雖然好,但是我老感覺不大對勁。”,燕神武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杜月笙苦笑一聲:“當然不對勁,我這是在引狼入室。中國夠得上多災多難的了,這黑手黨是個什麼貨色,你比我清楚。我要是再把他們引進來,那不是往中國身上再捅一刀嗎?說白了,我就會是一個禍國殃民的漢奸。”
“這更不行!”,燕神武猛吸一口氣,立刻搖頭否認。經杜月笙這麼一提醒,他才想出這條計策哪裏不對。為他一個人,禍害全中國,那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
杜月笙點一點頭:“是的,絕對不行。但是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了。”
“想不出來的話,那就先別想了。”,燕神武安慰他:“反正我現在也挺好的,吃喝不愁,日子過得可有多瀟灑。”,杜月笙勉強一笑:“你再容我想想,看除此之外,還能有別的辦法沒有。”
燕神武默默地點一點頭,然後納悶的問杜月笙:“月笙,你這麼著急把我叫回來,並且說你有大難,到底怎麼回事?”,瑰兒嗯了一聲:“是啊,都把我們嚇壞了。一聽這話,我們倆立刻往回趕——”
杜月笙先問燕神武:“神武,你這次回來,是空手回來的嗎?帶沒帶武器?”,燕神武微微一笑:“當然,你這是在雇傭我。按照規矩,雇主給了這麼高的價錢,武器我們是要自己負責的。”,說著他指了指外麵:“外麵那一輛載我來的車,後備箱裏麵一大一小兩口鐵皮箱子,裏麵滿滿的都是武器。嘿,要不是教父跟政府方麵溝通過,我很難帶來這麼多武器。這也就是來中國,要是去別的國家,他們肯定不讓——”
說到這裏,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為什麼來中國就不要緊,去別的地方就不行?還不是因為他們沒把中國當回事?中國越亂,對他們來說就越有利。
燕神武改變話題:“按理說呢,我是不喜歡帶這麼多武器的。我的武器永遠隻是兩把手槍,幾顆手雷,然後加上自己的飛鏢。我不像瓦尼,他們出門辦事都是往死裏帶家夥。不過,我想著,既然你這邊需要,我不妨就多帶點來。萬一這邊有用得著的——”
“你的顧慮很周到。”,杜月笙誇了他一句。然後,他把自己分析的情勢跟燕神武說了一遍。燕神武也有些不大敢相信:“月笙,你該不會是這些年經曆的事兒多了,反而心中開始疑神疑鬼了吧?”
杜月笙歎一口氣,他不準備辯駁。其實,他手底下的別的兄弟,每人都存著這樣的心思,他還能看不出來嗎?可是,他現在真的就是自己憑空推理的,這根本沒有任何的佐證可以證明。於是他也不想跟燕神武多解釋什麼,而是微微一笑:“神武,你等著吧,事情最後的發展,會讓你看到我是不是在疑神疑鬼的。”
孟小冬早已經在杜月笙的勸說下搬進了杜宅,她跟瑰兒,自從忠烈廟相見之後,就成了好朋友。此時她從後堂走出來,微笑著跟瑰兒打著招呼,陳君容也過來招呼她。而杜月笙,則是約來了自己手下的人,一起為他們倆擺接風酒。重重親熱,也不用一一細說。
這一天,民國總統終於在萬人注目之下被選了出來。那人,正是三十多歲的蔣介石。有的人高興,有的人失望,但更多的是麻木。這麼多年的戰亂紛爭,已經讓大家對這種權利的交疊失去了興趣。反正,對普通百姓來說,不管誰上台,他們的命運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初登寶座的蔣介石意氣風發,很快他就向世人展現了什麼叫政治強人。上台的第二天,段祺瑞主動請辭。蔣介石再三挽留之下,他終於勉強決定擔任一個有名無實的閑差。這國民黨內三大巨頭之一的人物,居然這麼快就服軟,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請辭絕非出於本心,至於是蔣介石使了什麼手段,才讓他甘心請辭,這就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了。
杜月笙一直在關注著他上台之後的各項指令。蔣介石的政令雖多,但是似乎都不牽扯到他。唯一有些反常的,就是軍統和中統最近變得有些安靜了,這讓杜月笙非常奇怪。這兩個部門,往常都是非常活躍。這幾日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