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我從後腰把大白狗腿摸出來,胖子四下看看,並沒有什麼順手的東西,隨手掰下一根鐵架握在手裏,彎著腰撅起屁股,躲在書架後麵。我們一人守住一麵,等對方過來兩端包抄,打算狠狠給對方一下子,這是我們長久培養出來的默契。
我擯住呼吸,耐心地等了半分多鍾,才聽到遠處有很輕的腳步聲向這邊過來,距離有一點遠,聽不出來一共有幾個人,是男還是女。我衝著胖子打了幾個手勢,他也搖搖頭,表示聽不太出來。
我有一點疑惑,這種地方除了我們幾個,是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尤其這個地下檔案室,現在已經陷到了另外一個層次中,但是既然有人能出現在這裏,說明這種地方還是有出口的。
短短的幾分鍾內,我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不管是誰,隻要走過來我就先狠狠給他一下,然後再捆起來,讓他帶我們找到出口,先出去再說。
腳步聲已經很近了,我在心裏大吼一聲,臉色卻很平靜,舉起手裏的大白狗腿,準備用刀麵狠狠來一下。
令我沒想到的是,在這種關頭,胖子卻猛地一下站起來,我被他嚇了一大跳,手裏的刀猛地在空中卡住,刀背打到書架上彎折出一個誇張的弧度,直接衝著我的鼻子反彈過來。
我已經沒有時間躲開了,鼻梁狠狠地被刀麵打了一下,頓時我的嘴巴裏一股血腥味,鼻血已經流了下來。
我摸一把鼻血,心中大怒,扯住胖子問道:“我靠,你他媽站起來做什麼!”
胖子看我滿臉鼻血,一臉想笑又忍不住的表情,指指前麵,我抬起頭,竟然看到消失了一晚上的悶油瓶,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靠。”我看著悶油瓶,驚訝道,“這他娘的是怎麼一回事。”
悶油瓶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他還是昨天那副樣子,隻不過衣服蹭上了很多白灰和鐵鏽一樣的東西,胳膊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開一道口子,已經止血了。
我發現悶油瓶手上提著兩個大塑料袋,胖子看到後立刻眼冒金光,幾乎是撲上去,對著悶油瓶又摟又抱。我這才想起來,塑料袋裏麵是我們昨天買回來的啤酒鹵菜,昨晚我們走失後就沒有再見過這個東西了,不知道落在哪裏,竟然被悶油瓶找到提了過來。
胖子已經餓得眼睛發綠,急忙接過塑料袋找東西吃,我也餓得夠嗆,當下也顧不上再考慮其他問題,坐下來拿出裏麵的東西往嘴巴裏塞。
這裏的環境又悶又潮,鹵菜經過一晚上已經有一點變味道,但我們都餓極了,隻要不拉肚子,幾乎是看到什麼吃什麼,等吃掉一多半東西後,胖子啃著一隻雞爪子,突然道:“小哥牛逼啊,這裏跟他娘的迷宮一樣,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悶油瓶吃得很少,他已經坐在旁邊休息去了,他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昨晚我聽到你們的聲音,過去的時候你們已經不在那裏了。”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覺得有點奇怪。昨晚我們呼叫小哥是第一次發現蛇影的時間,按理說,如果悶油瓶可以聽到我們的聲音,我們應該還處在同一個空間,但他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在了,難道是在那個時間發生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