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仔冷得很厲害,不停地打著哆嗦說道:“有沒有搞錯啊吳老板,這些東西太小了,我現在也沒有專業設備。這裏除了雪就是裸露岩石,不太好分析。”
忙了一晚上就得到了這種東西,大家的心情都非常不爽,這是令我們每個人都非常失望的。
我自己又下了幾鏟子,土裏麵卻什麼都沒有了。
氣氛一下變得非常尷尬,老柴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們先上去,再在這裏站著,也看不出什麼子醜寅卯來。”
我點點頭,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心情才稍微平靜一點。我們爬上去,老柴煮了一點熱茶給我們喝,我們的體溫才漸漸地恢複正常,廣東仔靠在石壁上已經沒有力氣動彈了,看起來非常疲憊。
德國佬問我們是否需要幫忙,我苦笑了一下,這種地方連我們都沒有辦法搞定,他們這兩個外行人更加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感覺問題還是出在我們自己身上,我手中的那卷牛皮冊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如果和這裏沒有聯係,我的朋友不可能當時花費大力氣把它托人交到我的手上。而牛皮卷裏麵的那段文字,一定是進入這裏的關鍵部分。
我抽著煙,看著老柴問道:“你說的千年送葬,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個詞非常曖昧,很容易讓人想到一些非常浪漫的事情來。但老柴思考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是非常清楚,當時那個人告訴我這個地方後,我自己也花費了很多力氣去查,但是沒有什麼收獲。我猜測送葬一定就是指那批人往這裏送棺槨的事情,千年有沒有可能是一個時間節點?”
我心說這他媽的不是廢話嗎,我懶得理他,想問問廣東仔他有什麼看法。
廣東仔是正宗的廣東人,雖然知識非常豐富,但他的普通話說得不是很好,這一路上搞出了一些笑話,現在他也不太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說道:“什麼千連送葬?我是搞地質的,不太懂曆史和民俗方麵的事情。”
他一邊說我們幾個人一邊笑了起來,氣氛終於變得輕鬆了一點。
我笑了幾聲,心情變得愉快了一點兒,老柴喝著酒在那裏調侃廣東仔的普通話,顯然這種n和l不分的情況,讓他吃過不少的虧。
雖然都是漢語,但是每個地方也有自己的方言,這種語言和口音上形成的差異並不算少見。我讀大學的時候,很多同學都是從四川、雲南那邊來的,他們說方言的時候我們一句都聽不懂,廣東仔已經算是非常客氣的了,和我們交流的時候很努力地講普通話。
想到這裏,我的腦子裏嗡的一聲,千年送葬這個詞,會不會根本就不是字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反而有點像是一個暗號。
那支隊伍千裏迢迢從東北趕到岡仁波齊峰,肯定是不可能白來一趟的,他們來到這裏,一定是有一些目的,促使他們去做這件事。
想到這裏,我立刻變得興奮起來,我在雪地上麵寫下了幾個字,千年送葬這四個字裏麵,年和葬很容易產生歧義,我把所有和這兩個韻母相同,但是聲母不同的字全都寫下來,再用不同的方式排列過去,到最後我的腦門不停地冒汗,老柴他們都以為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