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還保留著非常原始的生活狀態,現在是早上六點,但幾乎所有的人都醒來了,每家每戶都在做飯,應該是在煮米粉一樣的東西,聞起來味道非常香。
這裏的很多人都沒有出去過,看到我們這兩個外來人非常好奇,不過他們很熱情,我問了幾個人那戶人家的位置,很容易就找了過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象有好東西的人家,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但當我親眼看到這戶人家的時候,心裏卻有一點失望。
這戶人家的房子非常普通,是很常見的磚瓦房,籬笆院子裏散養著一些雞鴨,一個婦女正站在那裏喂這些家禽。
“是老黃家嗎?”王盟站出來問了一句,老黃是我朋友告訴我的這戶人家男主人的名字。
婦女抬起頭看我們,眼神裏有一點警惕,打量我們好幾眼才問道:“幹哈子。”
“我們是從杭州來的,一個朋友介紹我過來。”我沒有透露太多的信息,做這種買賣,留一點懸念會給你的形象加分。
婦女又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說道:“等一哈兒。”說完後轉身進門,等了很久出來,開門把我們讓了進去。
她指指屋子裏麵,說道:“我男人在裏麵,你們進去談吧。”
我衝著王盟打了一個手勢,他走進去,關上門後完全聽不到裏麵談話的內容。
那個婦女始終對我很警惕,一邊喂雞一邊用一種非常謹慎的眼神打量著我。我沒有理她,坐在門口點起一支煙來抽,我知道裏麵談判的時間不會很長。
生活在這種環境裏的人往往有兩種情況,要麼非常好說話,你不用花什麼力氣就可以從他們嘴裏套到很多有用的東西;另外一種就非常難對付,因為他們長期生活在這種相對閉塞的環境中,沒有見過什麼世麵,文化程度也不高,已經形成了一種非常難以扭轉的世界觀。
對於這種人,講道理往往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我必須用一點手段才能達到我的目的。
果然,五分鍾不到王盟就出來了,他的臉色非常難看,衝著我擺擺手,示意裏麵的人非常難搞。
“他的兒子要結婚,缺一筆錢,要賣掉他手裏麵的一塊蜂巢化石。”
我有一點驚訝,沒有想到對方要出手的竟然是化石這種東西。現在市麵上化石的價錢很曖昧,因為它沒有什麼具體的經濟價值,如果是搞生物或者地質的人對這種東西比較感興趣,但一般的買家不會考慮花大價錢去收藏這種東西。
我遞給王盟一支煙讓他去旁邊休息,輪到我去和對方談判了。
在這幾年中,我已經形成了一套我自己的談判技巧,這些東西沒有必要係統的講出來,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說話做事方法也是不一樣的。
當然如果我有小花的那種財富,我也可以財大氣粗地遞給對方一張空頭支票,然後很屌地說:“我不缺錢,你提條件吧。”
但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老板,因此我隻能動一點歪腦筋,盡量讓這筆買賣對自己來說更劃算一點。
我叼著一支煙走進屋裏,進去後才發現屋裏麵的環境其實非常差。
這裏的人沒有弄廚房的習慣,做飯也在一個屋子裏,搞得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非常重的陳年油煙味道,混著煙味和酒味兒,非常難聞。
我對麵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男人,看到我進來,也用那種非常謹慎的眼神打量了我幾眼,衝著我伸出一隻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