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一個夥計從樹上掉下去,立刻就被沙子裹了進去。
眾人急忙抱緊身邊的樹枝,拚命地用火去燒不斷爬上來的蟲子。
東風給的噴霧是小容量的,連續噴了十幾分鍾就沒有了,可是腳下的蟲子卻沒有減少的趨勢,沙子翻滾得越來越激烈。
黑瞎子的平衡能力非常好,他靠在樹幹上,一邊用火把燒,一邊用刀把爬上來的蟲子刮下去,他喘口氣,說道:“頂不住了,樹馬上就要倒了。”
解雨臣的腳腕上被蟲子咬了好幾口,鮮血直流,他也感覺到樹在抖動。他對黑瞎子做了個手勢,先把自己的火把扔了下去。
火把掉在沙子上麵沒有馬上熄滅,依舊在燃燒,那一片的蟲子立刻就被燒死了很多。解雨臣看準時機,一翻身跳了下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那塊地方。
緊跟著黑瞎子也跳了下來,但這其中出了一點小狀況,他落下來的時候那塊沙子突然向下一陷,他急忙向旁邊一滾,直接滾到了蟲子堆裏。
解雨臣氣地大罵,衝過去把黑瞎子身上的蟲子拍掉。等對方爬起來的時候,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很多傷口,他吐了一口嘴裏的沙子,笑道:“有意思,我怎麼總栽在蟲子上麵。”
解雨臣對他做了一個同情的手勢,撿起火把重新點燃,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他們沒有時間考慮其他問題。
其他人也紛紛從樹上跳下來,眾人開始向一起靠攏,企圖用火把將這些蟻獅逼走。東風看到解雨臣,急忙跑過來,他也掛了彩,問道:“沒事兒吧,東家。”
解雨臣擺擺手,問道:“牧仁呢?”
東風露出一個非常無奈的表情,指了一下,隻見兩個夥計架著牧仁向這邊跑過來,牧仁也被咬了,嚇得兩腿發軟,不停地在做禱告。
“這種蟲子究竟有多少!”解雨臣揪起牧仁問道。
“這個,就要看騰格裏的旨意了嘛。”牧仁對著天上拜了拜,又從口袋裏拿出幾支碳棒一樣的東西,說道,“老板,我身上隻有這些東西了嘛,能不能活命,就要看騰格裏是否照顧我們了嘛。”
解雨臣把那幾支東西接過來聞了一下,發現那種東西有一種奇特的香味,像是用中草藥製成的。他問道:“這是什麼,怎麼用?”
牧仁拿過一支,掰斷扔在火把裏,那東西立刻就化成黑煙,空氣中立刻全都是那種濃鬱的中草藥味道。
他解釋道:“這個東西叫藥香,能暫時抵擋一陣,能不能躲過去就不知道了嘛。”說著他把火把靠近那些蟲子,周圍的蟲子立刻就散開了。
眾人看到有用,紛紛拿過藥香掰碎後扔在火裏,大家靠在一起,用火把去燒這些蟻獅。這種藥香的功效非常好,一分鍾不到,他們身邊的蟲子就全部退幹淨了,沙子翻滾的速度也減慢很多,蟻獅的數量正在逐漸減少。
黑瞎子看了一下他們營地的方向,那裏的篝火全都熄滅了,不過他的視力在這種環境下非常好,他拍拍解雨臣,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解雨臣點點頭,招呼所有人慢慢向那個方向挪過去,將近二十個人圍成一團慢慢地在沙地上行走,看起來非常搞笑。
等他們到達那裏的時候,那裏已經沒有大量的蟲子了,不過帳篷也全都塌了。夥計把帳篷從沙子裏拽出來,把裏麵殘餘的蟲子抖出來弄死。
東風急忙阻止他們,他找出來一個大罐頭瓶,把蟲子全都收集到裏麵,拿到火把下麵慢慢地烘烤。
“有什麼用?”解雨臣正在包紮傷口,那種蟲子非常厲害,他穿著很結實的戶外專用服裝,竟然也被咬爛了。
東風顧不上處理傷口,忙著烘烤那些蟲子,頭也不抬地說道:“這種蟲子是一味中藥,烘幹磨成粉,治療割傷非常有效。它們長得這麼大,效果一定非常好。”
說著他忍著燙把幾隻蟲子捏出來揉成粉末,擦在自己的傷口上,立刻就止血了。說著他把蟲子分給解雨臣一些,兩人簡單地把傷口處理一下。
“能搞清楚這些蟲子為什麼個頭這麼大嗎?”解雨臣用刀尖扒拉蟲子,問道。
東風向罐子裏看了一眼,有些蟲子個頭非常嚇人,幾乎都有人的一個手掌那麼大。他搖搖頭,說道:“自然界的事情,說不好,它們在這裏幾乎沒有天敵,這種個頭也算正常。”
說著東風把牧仁叫過來,牧仁受到了驚嚇,臉色非常難看,他身上也有不少傷口,東風一邊幫他處理一邊詢問了一下關於這些蟲子的事情。
牧仁祈禱了幾句,才說道:“老板,前麵的路不能再走了,再走的話就違背了騰格裏的意思,我們會遭到報應的嘛。”
解雨臣點起一支煙,示意他講一講關於蟻獅的事情。
牧仁連連搖頭,說了幾句蒙古話後,才用不流利的普通話說道:“這種東西在沙子裏很常見,但是這麼大個頭的,一定是很早以前的東西嘛。它們一直活在烏蘭布和沙漠的沙子下麵,這次大規模的出來,一定是地下麵發生了什麼變化,它們才這樣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