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去我們才發現,那裏隻留下一副空架子,其餘什麼都沒有。我打開手電,還是胖子眼毒心細,很快就在沙灘上發現一條類似於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到海裏,但後半部分被海水拍打得已經看不清了。
我走過去測量一下,那痕跡很粗,而且一定很重,沙子陷進去一條小臂那麼深,顯然是個大家夥,也能證明這不是人幹的。
“媽的。”胖子叼著煙罵道,“今年他娘的是命犯水產?怎麼總遇到這種東西。看這個頭,天真你說,是魷魚精還是龍蝦精,捉上來你是想燒烤還是爆炒?”
我叼著煙,沒有搭理他。這條痕跡實在太古怪了,我們幾個人沒有什麼水產知識,隻憑借這種痕跡無法判斷出來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聽說一些非常有經驗的漁民,能夠通過一些細小的痕跡捉到龍蝦王或者是巨型螃蟹,我很後悔沒有把那位漁民老鄉給留下來。
胖子咂咂嘴,看著空蕩蕩的架子,顯然還在心疼那兩條大魚。正在我們沉默的時候,突然從悶油瓶那裏傳來聲音,動靜非常大。
“不好,小哥有難,速速去救!”胖子一本正經地喊了一句,操起燒烤架子就奔過去,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我跑過去的時候,那邊的混戰已經結束了,胖子舉著架子站在旁邊,看起來很搞笑。
我看看悶油瓶,他臉上依舊是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他屁股下麵的那張躺椅不見了。我走過去檢查一下,沙灘上果然有一排拖拽的痕跡,除了凳子的痕跡之外,另外一條和那邊的一模一樣。
“媽的,反了這螃蟹精了!”胖子大罵,“瞎了它的螃蟹眼,竟然把我們阿瓶當成魚幹想拖下去獨自享受!”
我沒有心情理會胖子的魷魚龍蝦螃蟹,走過去問悶油瓶,他身上並沒有傷口,顯然他沒有吃虧,我問他有沒有看清那東西的樣子,他點點頭,遞給我一片東西。
胖子也湊過來,我發現那是一片類似於鱗甲一樣的東西,有兩隻手掌那麼大,上麵很潮濕,看折斷麵應該是悶油瓶幹的。
“我靠。”胖子說道,“這是什麼東西的鱗,怎麼這麼大。”
我看著這個東西,後背上冒出一層冷汗,我隱約感覺到這個東西和白天悶油瓶說過的那片礁石有點關係。
海裏的未知生物非常多,在一些反常季節裏,冒出海麵也是常有的事情。但那些生物多半是深海動物,基本上都是半瞎狀態,除非你潛入深海去主動挑逗它,否則這些東西是不會輕易攻擊人的。
我打量著這片鱗甲,感覺有點像蝦殼,但也有點像魚鱗,因為折斷麵不太規則,我和胖子研究半天,也沒有認出來這究竟是什麼。
就在我們要放棄的時候,悶油瓶走過來拍拍我們,說道:“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那東西隨時有可能上來。”
胖子顯然很不樂意,他的海鮮大餐之旅才開始一天,就這麼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他抓抓肚皮,問道:“沒有其他辦法?”
悶油瓶很堅定地搖搖頭,指了一下更向上的地方,那裏除了海灘還有很多海岸周邊的崖壁和石頭,在那裏睡覺很不舒服,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他說道:“先搬到那裏去,那東西太大,輕易不會過去。”
這種時候悶油瓶的話非常具有權威性,我們不得不聽,胖子罵罵咧咧地搬東西,等他折回來的時候,發現悶油瓶正在換泳褲,顯然是要下海。
“咦,小哥,你要遊泳?”胖子好奇道。
悶油瓶搖搖頭,伸出手竟然指了一下礁石那裏,說道:“我要去那裏。”
一聽這話,一看他那架勢,我和胖子全都頭疼起來。遇上這種事情,我們拿悶油瓶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會主動告訴你他的目的,我們也無法問出來,要是想知道他要做什麼,我們隻有死皮賴臉地跟上去。
我衝著胖子使個眼色,他顯然也是這個意思,我們都翻出泳褲開始穿。
期間悶油瓶隻是看我們一眼,卻沒有反對,也沒有等我們的意思,已經在旁邊認真地做熱身運動去了。
這裏的夜風有一點大,脫光站在沙灘上還是有點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