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山外,一座不知名的山巔上,端木軒一襲黑袍,立在山尖,山風呼嘯著從他兩側劃過,將他的衣袂與長發掀起,一陣亂舞,端木軒遙遙望著台禮宗的方向,目中露出回憶之色,神色複雜。
在端木軒身後,一名身穿赤色長袍的中年踏空而行,走到端木身旁,歎道:“台禮有郎端木,曾笑春風為何故;相守兩堪,一入幽冥為誰怒?”
“端木,你還放不下嗎?”
“陽護法,今日怎有這等功夫,來找我這閑人談心?”端木軒微微一笑,轉頭向中年問道。
“殿中無事,正好聽說天墟秘境開啟,索性來看看你,我記得,當年你與她,便是在天墟秘境中相遇的吧?”陽護法輕遙遙頭,問道。
“沒錯,那時候……她修為比我高,我是台禮宗參加秘境的弟子,她是冥殿的領隊之人,我在秘境之中四處布陣獵殺虛靈,後來被一隻虛丹大圓滿的虛靈追殺,誤闖了冥殿的傳送陣區域,與她相遇。”端木軒臉上出現一絲和煦的笑容,似乎這些回憶讓他倍感溫馨。
陽護法微笑著與端木軒看著日出,良久後,他歎了一口氣,道:“天澤域出事了,西荒妖族大舉入侵中州,已經打開了天澤域的傳送大陣。”
“我就知道你來找我不會有好事,是需要我上任了嗎?”端木軒搖了搖頭,苦笑道。
“沒錯,你鷓鴣得太久了,鯤鵬,自當展翅翱翔,這次妖族的入侵,也許就是你的機會。”陽護法淡淡說道。
“陰護法那邊怎麼說?”端木軒轉頭問道。
“他?你知道他的,雖然嘴上不說,但那家夥隻怕巴不得你早日頂替他的位置,好讓他潛心閉關。”陽護法笑道。
端木軒點點頭,歎道:“好吧,等我將古陽分舵這邊的事情交接完,便回總舵上任護法一職。”
“新的堂主選出來了嗎?”陽護法問道。
“有一個人選,不過小家夥還太弱了,需要曆練一番。”端木軒笑道。
“是你提過的那個黑羽?”陽護法問道。
端木軒微微點頭,道:“是他,他與我當年……太像!”
陽護法點點頭,沒有多說,抬頭望了一眼朝陽後,他轉身離去,道:“我在總舵等你。”
直到陽護法遠去後,端木軒搖頭歎了一口氣,道:“與我當年……太像,希望別走上我的路吧!”
言罷,端木軒再次一歎,轉身離去。
……
天墟秘境中,女子聽了林溪的話後神色恍惚,良久後才恢複過來,向林溪問道:“他現在……可好?”
“應該……還好吧……”林溪摸了摸鼻子,女子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呀,他與端木軒乃是上下級關係,如何知道端木軒過得好不好。
女子再次陷入沉默,在猶豫了片刻後,林溪忍不住抱拳問道:“前輩,您剛才說六冥絕陰功是您所創?”
“沒錯,這是我築基之時所創功法,當年我乃絕陰體質,普通功法不適合我,所以我自創了一套與我的體質契合度最高的功法,後來我遇到了端木,那時候我已經虛丹,而端木方才築基大圓滿……”
“當時端木和我說他對結丹沒有多大把握,於是我將這套功法修改,將它改成了輔助結丹的功法,傳給了端木……你修煉的,便是我修改過的這套功法。”女子眼中露出回憶之色,緩緩說道。
林溪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端木軒以前的事,不由生起了幾分好奇,問道:“前輩能和我說說您和端木堂主之間的故事嗎?”
女子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道:“也好,這麼多年也沒人和我說上一句話,你若想聽,我便說與你聽。”
“我和端木相遇,應該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天墟秘境開啟,我為冥殿領隊,帶隊進入秘境,端木是台禮宗的傳承弟子,當時他修為隻有築基大圓滿,和你一樣,在這虛空中四處捕殺虛靈,但他運氣不好,遇到了一隻虛丹大圓滿的虛靈。”
“他被這隻虛靈追殺,後來闖入冥殿傳送陣的區域,遇到了我,我當時本打算將他殺了,可沒想到他手段眾多,更有台禮宗長老賜予的護身靈符,竟然接連抵擋了我幾次攻擊,於是我對他產生了一些興趣,便沒再出手,與他交談了起來……”
“你知道嗎?那時候的端木,他的眼神,還有身上的氣質,都與現在的你極為相似……”
林溪聽著女子的述說,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那前輩後來又是為何會到了此地,變成一個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