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陣法雖然是麻四嬸擺的,倒是真正操作陣法的卻是這些鬼,他能活著出來也算是本事了,畢竟這些鬼可是上百年的凶鬼,都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主。話又說回來這桃花陣到底是什麼樣的鬼陣,連西陽王都不敢進來,如此看來麻四嬸確實很厲害,難怪張風靈對她這麼尊敬,而且這個老女人心思縝密,懂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連夜趕往城裏探查消息,就憑這個就算修為厲害的鬼也很難傷的了她,我心裏也不由得對她肅然起敬。
按照她的說法她在這裏隻是為了守護故人約定,為什麼我們來了之後,她又要離開,難道隻是為了查清東彥王的底細?這個理由很難讓人信服,我想她一定有別的考量,還有,她所說的故人又是誰,昨晚她偷偷給我一個水晶玉片,說是我爹托她給我的,從蘇蘭對這個玉片的重視程度可以看出,這是個很重要的東西,我爹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麻四嬸,說明他們關係很不一般。
如果說我爹就是那個故人的話,一定知道關於李天王和蘇蘭的故事,也一定知道地下彥城的事,說不定四維穀那個王陵也已經弄清楚了,要真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上次他托人給我送信,顯然知道我的處境,為什麼不直接把這裏的情況告訴我,難道隻是為了對我的考驗?
“孟大哥,現在我們就要去瘦陽山嗎。”這時阿采的話打斷我的思維,我看了一眼張風靈,他一直看著那棵粗壯桃樹裏的那位將軍,一臉的迷惑。我開口說了句,“那就是麻四嬸所說的李天王。”
“我知道他是李天王,我在想這陣法是不是他傳下來的,這裏全是青石磚瓦,為什麼這些桃樹還開花。”張風靈迷惑的說。讓他這麼一說,我也注意到了,這整個繡莊都是有青石磚瓦修建的,一路上沒看見泥土和水流,像這樣一個如同廢墟的鬼地,桃樹是如何生長的?
“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下麵一定還有玄機。”張風靈推測道,不得不承認張風靈確實是高手,一眼就能看出這裏還有地下密道,隻不過對於這個地下密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到目前我走過的隻是通道和幾個密室,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按常理來說,這裏曾是李天王下榻的地方,規模應該很大才對。
“好了,在這裏我們隻是客人,不要隨意窺測別人的底細,現在先去把那西陽王鬼魂收了再說。”張風靈催促著就走了出去,真不知道這個小老頭幹嘛這麼著急,連口飯也不吃就去玩命,出了麻四嬸家大院就是一條胡同。很冷清,走出胡同才看見寬敞的排屋,偶爾能看見一兩個老人走過,向西走出村口正好遇到兩個小孩提著一竹簍的魚走過來,阿采過去打聽了瘦陽山怎麼走,這兩個小孩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們說,“你們去那裏幹什麼,村長沒告訴你們,除了工人別人不許去嗎。”
“為什麼隻能去工人。”阿采疑惑的問,那個小孩說,“都說那裏挺危險的,老人和小孩不能隨便去。”
“你們村的大人是去那裏幹活去了嗎。”張風靈開口問,小孩點了點頭說,“是啊,我爹娘也去了,他們說那裏工錢很高,經常給我們帶回好吃的。”
“你爹娘經常回來嗎。”張風靈疑惑的問,小該點頭說,“是啊,昨晚還回來一次,給我們帶來油餅和山杞,還有肉呢。”
“你爹娘現在還在家嗎。”我問道,小孩失落的說,“天一亮就走了。”說著眼睛都紅了,阿采立刻安慰了他們幾句,張風靈歎息一聲說,“走吧,趕快去看看。”
很顯然,他們所看見的爹娘隻是鬼魂,看樣子西陽王把這個村裏的大人們都抓去給他幹活去了,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呢,這次要端了他老窩,替村民報仇也替蘇蘭她們報仇。
村子往西走了一段路程,滿眼看到的都是廢墟,都是布滿塵埃的磚頭瓦塊,一陣風吹過還揚起一陣灰塵,沒有雜草,樹木也幹枯的裂了縫。走過這些廢物也花費了二十分鍾左右,在往前走有一條幹涸的溪水,河床皸裂的不成樣子,全是幹裂的淤泥,沒有砂石和雜草,這時阿采指著下遊喃喃的說著,“下麵好像有人。”我和張風靈一齊舉目望過去,過了很久才看見兩個人在下麵的河床走過,一個推著小鐵車,另一個在前麵拉著繩子,看起來很費勁的樣子。
“走,過去看看。”我說著就沿著河岸往下走,走了大約十分鍾路程看見有一處河床被挖了很大一個坑,有一個老式鐵軌從上麵通下去,我四處看了看,也沒有人。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聽著很頹廢的聲音從後麵響起起來,我們立刻轉過頭來,看見一個滿臉胡渣子的中年人,嘴裏吊著一隻老旱煙,滿臉灰塵的注視著我們。看他這一身似乎有日子沒洗澡了,阿采特意後退一步,捂著鼻子,因為我也聞到一股臭味,不對,是腥臭味。
“老鄉,請問你在這裏幹什麼。”張風靈開口問,那大哥嗅了嗅鼻孔,把嘴裏一根灰煙絲一口吐了出來說,“你是外地來的吧,沒什麼事就走吧,我們正在做工。”說著,他麻溜的跑到泥坑旁,把上來的一個小鐵車拉住,然後拖到地麵,隨手從破舊的衣兜裏拿出一張土黃色小本子,做了個記錄,這時從下麵爬上來兩個人,也是灰頭土臉的,話也沒說,一個推著小鐵車,小鐵車裏裝滿了黃褐色的泥土,靈一個拉著繩子,兩個人就向對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