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已經打開了,開門的是剛才進去的那個女子,我沒有理會眼前這些人,而是把目光放在裏麵坐在茶幾後沙發上的,一個穿著茶紅色毛衣的女子。她還是留著一頭齊肩短發,眼睛還是那麼清澈,隻是多了些憂鬱,腳下穿的不是粗布平頭板鞋,而是一雙高筒褐色皮靴。她也在靜靜看著我,我看出來她的眼睛在閃爍。
“先生,你很喜歡偷窺女人嗎。”眼前這個齊肩短發眉目清秀的女子開口問我,我並沒有搭理她。
“孟大哥,是你嗎。”裏麵那個女人開口說話,言語有些梗塞,我慢慢走了進去,從顧子雲身邊擦肩而過,走到這個女人麵前,嗓子眼一下子發酸,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小翠,原來你還活著。”我激動的說,這個女人慢慢站了起來,神情激動的看著我,沉重而緩慢的點了點頭說,“孟大哥我還活著。”說著就過來緊緊握著我的手,此時其他人已經離了,房間裏隻剩下我們兩個,燈光柔和,空氣凝重,我們開始相互訴說衷腸。
沒錯,這個女孩就是半年前和我們一起去青海沙漠探險的唯一的一個女子——小翠,大名叫李洱,她說她出生在美麗的大理洱海,人如其名她也確實很美,還透著純潔和清澈。
本來我還以為她已經死了,當時和我們一起去的大兵說她死在沙漠上,我就相信了,在那樣一個沙漠裏,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確實很難存活下來。李洱告訴我,她被一個路過的商隊救下,那時在大西北有許多遊蕩的商隊活動在中西部之間,作為兩地商業活動的一隻必不可少的力量。後來一個軍人告訴她,她爺爺被韓丘山調走,說是和一對考古人馬去另外一個地方探險,她就隻好回到家鄉。
又過了三個月,她接到來信,是她爺爺的親筆信,說是隊伍被封閉在在一個神秘的墓穴裏,她爺爺讓她用剩下的家產做點買賣,不要再涉足考古行業了。她聽了爺爺的遺訓,用所有的家產來做生意,希望通過自己帶動更多的人富裕起來。
“所以你就來到了這裏?”看著李洱憂鬱的眼神,我沉痛的問她,她點了點頭說,“溫州這裏的建築和地產很有前途,我就在這成立了一家建築公司,現在整體形式還算不錯,一切都還順利。”我欣慰的點了點頭,把這段時間的經曆也簡單和她說了,她聽後隻是不停的感歎,之後勸我說,“既然你對這個行業這麼熱衷,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但凡需要我的可以直接和我說,我在這裏認識的人還算多。”
我們一直聊到很晚我才意識到很晚了,應該回去了,走的時候李洱淡然的問了我一句,“那個女孩是你對象嗎。”她說的是顧子莫,我微微低下了頭,不知該怎麼回答,畢竟我和子莫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我是個鄉下人,思想還有些保守,雖然被別人走光,我還是把她當做自己的老婆了。
“我已經知道了,”李洱淡然一笑說,“我祝福你們。”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說完我就走了出去,來到一樓,舞會已經結束了,顧子莫一個人坐在空桌子上靜靜的注視著什麼。我慢慢走過來,輕輕拍了她一下,“怎麼了。”我輕輕的問。我慘然的點了下頭說,“走吧。”
離開酒店,我們打了個出租車直接向師範大學駛去,路上顧子莫問我李洱是我什麼朋友,我就當女人之間的吃醋,隨意說了下之前的經曆,顧子莫聽著神色很古怪,很嚴肅的對我說,“我知道她是你第一個紅顏知己,可是我還要提醒你,這個女人有些古怪。”我不由得笑了笑說,“有什麼古怪的,她那樣的女人隻能坐在高樓大廈裏談談高雅,還能做什麼。”
“你別以為我在說笑,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靈的,我們要小心點,特別是你,我爸爸早就說了,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顧子莫一本正經的說著,我漫不經心的點著頭,轉移話題問,“子雲什麼時候走的。”
“他早就和那個阿秀一起離開了,”顧子雲一臉氣憤的說,“這家夥有了女人叫我都不在乎了。”
這個女人誰的醋都吃,我暗自笑了笑,這時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我們下了車直接來到學校教務處,和校領導說了一下,在教師宿舍給我們安排了兩個房間。來到教室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宿舍樓裏一片寂靜,來到三樓,打開房間走進去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一個黑影進了一個房間,那個黑影似乎帶著鬥笠,我立即縮回來看了一眼,那人已經進去了。
“看什麼呢。”一旁正在開門的顧子莫奇怪的問我,我聳了聳肩就進了宿舍,躺在床上,我回憶了一下和李洱的見麵和談話,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我卻有種說不出的別扭,這次見到李洱,覺得她變化很大,也許是因為爺爺過世,一個人闖蕩磨練出了意誌。說來她還真是個可憐的女孩子,父母在文革的時候就死了,一直相依為命的爺爺也過世了,一個人在世上孤苦伶仃,我以後要多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