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身形有些佝僂,有一個還推著小木車,看著怎麼眼熟,對了,我眼睛一亮,這不是我剛進這個山洞時遇到的那兩個老夫妻嗎。說到這兩個老夫妻還挺奇怪,女的推著車子男的跟在後麵,走路也完全不在一個步調上,一般老夫老妻都有某種默契,像我爹媽就是,他們一起走路的時候不自覺就能步調一致,讓人一看就是夫妻。
像他們這樣就不大對勁了,我總感覺他們是假夫妻,可是這麼一對老頭老婆幹嘛要裝夫妻,而且還推著車子走在這麼一個連鬼都懶得呆的地方。我本來以為他們是衝著帛書來的,可是一路上他們對我並沒有惡意,似乎還在有意的幫助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隻生硬的手在身後拍了我一下,老鬼不耐煩的說,“你幹嘛呢,還走不走了,再磨蹭那個什麼老幺子就死了,你別弄得還沒找到帛書,自己先見閻王去了。”我沒有理會老鬼,隻是瞪了他一眼就轉身走了。這個家夥一箱是自私自利,自己吃飽啥都不管的主,這次怎麼對拯救社會這麼感興趣。
這次一路上是真的暢通無阻,我們走了大約半個小時路程就出了洞口,並不是這道路有多長,實在是太窄,在這麼局促的通道理走的時間長了,腰都不舒服。我們舒展筋骨一邊看著前麵不遠處陰暗山林裏露出的一個房角,雖然隻看見一個房角,可是這個房角去弦月般彎起的一角,直向上勾起,一看就是經過專門打造的上等建築。我隨手指了指問老鬼說,“那個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什麼禮堂。”
老鬼已經在觀察那個露出的屋角,沉默了很久才說,“看著好像是,好像又不是,”停頓了一下他又煩躁的說,“我那時在裏麵怎麼看得清這些。”
其實我也不指望老鬼能看出什麼,他自己陷入這麼一個詭異的地方,自己小命都難保哪有心思查看這裏的情況,而且他看見的未必就是真實的。我率先向前麵的小林子走去,走進來就感覺一種陰沉,我放眼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前麵不遠處有一具短小的屍體,疑惑的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發現這是個沒有麵孔的矮子屍體,臉色一片烏青,很顯然中了屍毒,而且剛死不久,看來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來了,會是那對老夫妻嗎。我略微遲疑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去,走了一百米距離走出小林子,本來我以為這個林子會有迷陣,已經做好了破陣的準備,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出來。
這時我抬頭看了一下眼前的建築,因為離得太近不知道這個建築有多大,不過眼前這個非常宏偉莊嚴,我從來沒見過禮堂,更沒見過麼雄壯的禮堂。門前有兩個門神,是秦瓊和尉遲敬德,我不知道在充滿鬼怪的這裏弄個門神有什麼作用,不過看起來這裏還是與別的地方有些不一樣,至少沒那麼陰沉。牆上刻著一些連貫的奇怪的圖案,好像是星宿圖,我在腦海裏拚命搜索是什麼星宿。
這時我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矮子從禮堂裏走了出來,矮子穿著一身灰白色長袍,袍子上繡著秤盤,秤杆,和一些星星點點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矮子走過來朝我鞠了個躬說,“不知先生到小院來有什麼祈求,先隨我進來吧。”竟然是個成熟女子的聲音,雖然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舉止卻是很得體,很像古代寺院的侍童。
走進禮堂裏,偌大一個空間隻有中央一個陳列品,那是一個帶著台階的石柱,足有三四米高,上麵似乎還有別的東西,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楚。這看著好像一個祭壇,整個都在一個五角星形狀的寬大的凹池裏,不知是有意無意老鬼身子一斜,要看就要掉進池子了,忽然一隻枯瘦潔白的手把他妥了起來。我定眼一看,是那個矮子,這女矮子不是在前麵引路嗎,怎麼一下子到了我的身後,而且我還沒感覺出來。
阿芳也驚訝的湊在我的身邊,輕輕的蹭著我的胳膊,我暗示她稍安勿躁,目前我還不能確定這個女矮子是人是鬼,如果是鬼我應該能感覺出來,可是如果是人的話就太詭異了。竟然能毫無知覺的竄來竄去,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所為,除非她像我一樣,有某種特別的超自然能力。
此時女矮子稍微囑咐了我們一句就繼續往前麵的一個石壁走廊走去,雖然這大堂的建築是灰白色,可這個走廊顏色是純白色,走在裏麵有一種夢幻而古怪的感覺。不僅僅是因為顏色太紮眼,裏麵透著的一種懷疑的氛圍讓人有一種迷失自我的感覺,深入的時間越長腦袋越迷糊,我使勁抖了抖脖子,盡量不讓自己迷亂。同時警覺著前麵的女矮子以防她搞突然襲擊,這時我發現老鬼和阿芳身體已經開始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