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周倉終於帶領著士卒趕回到了利城,王猛早亦在城樓上等候多時。
“周副將,將軍早已投朐縣救援而去,將軍有令:命你明日發兵廣陵,一切便宜行事,一定要將廣陵徹底打亂。”王猛迎著周倉道。
“什麼?將軍走了,有多少兵馬隨行。”周倉驚然的問道。
王猛毅然回道:“隻有陷陣營右衛營三百士卒跟從,末將因要駐守利城,故未隨行。”
周倉失聲反問道:“隻有三百士卒,朐縣可是有四千精兵呀!王司馬怎可放將軍獨去,至少也要等我回來一起去呀。”
“將軍應該早有預謀,周副將我們還是按將軍吩咐的執行吧。”王猛滿懷信心道。
“城中大營已準備好酒食,周副將帶領弟兄們先行休息去吧,朐縣能否解圍,還得看周副將如何攪亂廣陵郡,一旦廣陵受困,朐縣之危自然迎刃而解。”王猛淡淡說道。
周倉思慮一陣,突然道了一聲:“圍魏救趙”,心中下定決心一定不會讓項雲失望。也不在閑聊,與王猛告辭了一聲,帶著士卒向大營而去。
濃冬的夜晚霧氣彌漫橫溢,已到後半夜,寒氣逼人。項雲席地而坐,額頭的汗水不斷湧流而出,絲絲熱氣與白色霧霾融為一體。
“沒時間了,出發。”項雲大聲傳令道。
三百士卒隻有五十人有馬,其餘全都是邁開雙腿一路狂奔,此時已累的身疲力竭,大口喘著粗氣,但沒有一個人發出怨言,起身而立決然的跟隨著項雲跑去。
陷陣營的團結之心,此時表現的淋漓盡致,聞聽朐縣被圍,右衛營士卒時刻掛念著城中左衛營的安危,就是跑斷雙腿他們也在所不惜。一連三個時辰的急行軍,奔跑了近百裏,從沒有一個人掉隊,就連項雲都為之欽佩。此時離朐縣隻有三十裏地,隻需一個時辰就可到達,而項雲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朐縣落亡。
朐縣城外,官道之上行軍大帳拔地而起,錯落有致,燈火通明,一隊隊軍士來回在營寨中巡邏。
”陳司馬,敵軍浩大,朐縣四麵被圍,明日天一亮,估計凶多吉少,也不知道將軍到那裏了。”李漢沁扶著城牆問道。
陳霸搖頭道:“哎!朐縣是第一屏障,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就是身死也要堅持到將軍回援,不然我們就在無退路。”
“陳司馬,昨日給你的一百馬蹄鐵和馬鐙可都安裝完畢,本來真是將軍秘密吩咐辦理的,可如今事情緊急,隻能先讓你們試用了。”李漢沁緩緩說道。
陳霸陰愁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道:“早已安裝妥當,那玩意你別說還真是奇妙無窮,我試騎了一番,如履平地,就是雙手脫韁,也能操控馬匹。”
“陳司馬,私下告訴你一件秘密,將軍的身世一定不簡單,我久在並州狼騎,以前從未見過將軍,下邳城破的三個月前,你可還記得那場大雨,電閃雷鳴,一道霹靂閃電直砸軍中大營,死了近五十個弟兄。”李漢沁細細道來。
陳霸回想了一下,確有此事。循聲問道:“難道事情還有蹊蹺。”
“營帳之中所有人都死了,隻有將軍一人活了出來,那時他穿著一身怪異的衣服,披頭散發暈死在營中,軍醫來醫治時,說過一段奇怪的話,好像是什麼此人經脈奇藝,他根本把不出脈門,不是方外之人就是已死之人。一連昏迷了三天,將軍才醒轉過來,當時戰事危機,也沒有人理會這件事,而將軍也因為數有功勞從普通的士卒一直升到了都伯,全都是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換做以前早已當了都尉,所以我從那時就自願跟隨將軍,我相信將軍絕非常人。”李漢沁慢慢說道。
陳霸將信將疑的問道:“真有此事?”
李漢沁鄭重道:“我騙你幹嘛,我本是草原之人,為了祖上未解情緣才投身到呂布軍中,看來此生完不成使命了。”一臉遺憾的向城外望去。
“不知李都伯的使命是什麼?”陳霸問道。
“此事不說也罷,徒增煩惱而亦。不對……,陳司馬你看,敵軍大營起火了,好像有人在直搗敵軍大營。”李漢沁大聲道。
“什麼,有人攻擊敵軍營寨。”陳霸詢問道。
順著火光看去,果見敵軍大營中有好幾座營帳起火,燈火閃動下好像有一隊騎兵正直衝敵軍大帳,搞得到處混亂不堪。
“是將軍,是將軍回來了。陳司馬把你一百騎兵借我,我要出城營救將軍。”李漢沁激動吼道。
陳霸斬釘截鐵的道:“一切就拜托李都伯了。”
李漢沁匆忙下了城樓,領著一百四十名騎兵縱馬急駛出城,望敵軍大營衝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