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晃了晃腦袋,兩年了,他雖然沒有來看我,但是我一直都是按照他說的做,過得一直很平靜,隻是,傳說中師父懂得長生不老的方法,卻始終沒有透露給我和承歡半個字。
承歡向來不討師父的喜歡,而我在一眾師兄們麵前都是資質比較平庸的,而且又是個新來的,師父若是跟我們藏著心眼,也是情理之中。
黎明在我的胡思亂想中悄然降臨。為了避免大師兄發難於我,今早我早早的便起床,但是首先去的並非是大師兄的早課,而是七師兄和九師兄的廚房。
自打師父半年前閉關至今,大師兄便受師父之命帶著我們早課,師父是個言語極少之人,自我和承歡入門開始,做得好與不好,對與不對,師父從來都不說,倒是大師兄,若是說他拿著雞毛當令箭似乎過了一點,但是事實確實是這樣的。
而夥食便是生性和藹可近的七師兄和九師兄負責了,這兩個可愛的胖子每天笑嘻嘻的給我盛飯、盛菜,說句實話,像極了皇宮廚房的夥食公公。
二師兄每天叫我吃飯以為是對我好,其實每天這兩位師兄都會給我留飯留菜,不然我怎麼會兩年下來,不胖不瘦的?
為了表示我翹課並非有意,便首先給七師兄打起下手來,七師兄是負責掌勺的,九師兄是負責打零的,背著九師兄,我偷偷跟七師兄點了個菜。這絕非是我幹活就要好處,而是七師兄背著九師兄非得給我的‘好處’——允許我點一盤番茄炒雞蛋。
承歡端著一盤土豆絲炒蘿卜絲賤賤的坐到我旁邊,少有的一臉正經,“你今天怎麼起來的這樣早?”
我不時掃一眼大師兄,根本沒工夫搭理承歡,但又怕被承歡發現,隻好嗯了一聲,以做應答。
“今早的功課聽說你沒去,為什麼?”
我意識到勢態不對,果斷把視線轉移到我全食堂僅有的一盤番茄炒雞蛋上,隻見承歡一臉正經的跟我聊天,筷子卻如火輪一樣飛轉,將我的菜統統夾到他的碗裏去……
“給我倒回來。”我神色不動的命令他,手卻在桌子底下使出了吃奶的勁道在他的大腿上擰了一把,承歡脖子一縮,五官登時擰巴在了一起,因為害怕被其他人看見他被我掐了,嫌丟臉,隻好乖乖把菜都倒回了盤子裏。
我把盤子往他跟前挪了挪,“一起吃吧。”
承歡這下心裏才平衡了一點,隻是憋了一臉通紅,氣倒是順了,可脾氣不順了。他問道“七師兄和九師兄不公平,憑什麼就給你搞特殊化?我不服。”
為了不把七師兄供出來,我打算把責任全攬了,反正是承歡問又不是別人,我說“是我跟七師兄要的,九師兄不知道,你別跟任何人亂說,讓他們猜去吧。”
承歡聽罷,笑出了一臉的陰險。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獨自來到了大殿,我能感覺到,我的頭上正烏雲壓頂。大殿裏師兄們皆正襟危坐,各自打坐誦經,三十四人排做兩排,大師兄站在正中央,手執拂塵,一襲墨黑道袍臨地,氣勢壓人不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