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尋秋池問潛淵:“我都考負分了,書畫家怎麼還要我?”
潛淵說:“不是老餘要你,是委員會的上層要你,老餘隻是甄選處處長,她沒有資格決定是否錄取你。”
“反選擇委員會?”
“對,”潛淵說,“說實話我都沒見過掌控生殺大權的上層,隻見過上級。”
“誰?”
“華東局局長,是個廢話很多的老官僚,和你們係統的老靳有點兒像。你把我們看做特工也對,畢竟都是秘密戰線上的同誌。”
“他能決定是否錄取我?”
潛淵搖頭:“他不管人事,隻管狠命使喚人。所謂的錄取條件,並不是看你們的考試成績,有些人理工科大學在讀,這種題目分分鍾就能解決;有些人是文科生且畢業多年,連加減乘除都算不利索,一道小學五年級的應用題就能把他難死。所以考試隻是個幌子,為的是把你們集中起來四小時斷絕與外界的所有聯係,我相信在這四小時以內,甄選處的人一定在對你們進行最後的考察,如果通過,組織就正式批準你們加入了。”
尋秋池擺出個鐮刀錘子狀:“這麼說我入黨了?”
潛淵冷靜道:“想入黨找支書去。”
尋秋池又問:“那幹嘛要千裏迢迢把我們都弄到武漢去?”
“因為甄選處餘處長在武漢。老太太倚老賣老根本不肯挪窩,但新員工候選人必須得讓她過目。”潛淵找了張報紙擋住臉看了起來。
尋秋池不依不饒,奪走報紙問:“她級別高還是你級別高?”
“她高。”
“高多少?”
“高一倍。報紙還來。”
高一倍是多少?莫非是市局和區分局的區別?或者是市局和派出所的區別?那我歸潛淵管,豈不是更低?尋秋池咬著指甲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回歸到原來的那個問題:“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潛淵“嘩”展開副版,專心致誌看著上麵豆腐塊大小的散文詩歌:“處長累了,不想說話,到家告訴你。”
回到家,九皋打開門問:“錄取了嗎?”
“錄取了。”潛淵說。
“我就知道!”九皋快樂地找尋秋池擊掌。尋秋池本來不想和他擊,但再次出於公職人員の條件反射,乖乖地把手送了上去。九皋一掌差點兒把她擊斃。
“考了多少分?”他愉快地問。
“-3。”潛淵說。
“哪兒來的負的?”
“她不認字。”
“……”九皋對尋秋池說,“瞧你這點兒出息。”
“要你管?!”尋秋池怒道。
九皋說:“既然你們回來了,就趕緊做飯給爺吃吧,連吃三頓剩飯,嘴裏能淡出個鳥來。”
潛淵拉著尋秋池去了廚房,一轉身卻說:“我倆開小灶在廚房吃,把門鎖上。”
不一會兒就聽到九皋在外頭邊哭邊撓門,潛淵表示:“沒事兒,等他餓死了就好。”
他從冰箱裏一樣一樣外外取食材,說:“在機場時我已經把置換申請提交了,明天早上會有華東局的人過來對你實施一個小手術,你不用害怕,睡十分鍾就好。”
尋秋池怎麼可能不驚疑:“什……什麼手術?”
“定位芯片植入。”潛淵說,“組織得保證能時刻找到你,我們這工作有危險性,萬一你不留神出事了呢?組織得派人去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