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問題?
好吧
尋秋池問:“廚房裏你最不喜歡的調料是什麼?”
潛淵笑了一下:“花椒,就算燒麻婆豆腐我也不會放一粒花椒,我像憎恨殺父仇人一樣憎恨花椒。”
“川渝同胞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尋秋池表示,“但是回答正確。”
潛淵說:“換我問你,你昨天脫下的臭襪子扔哪兒了?洗了沒?”
尋秋池怒道:“扔馬桶蓋上了!沒洗!”
潛淵點頭道:“這麼不講衛生的女孩子一定沒有被轉移。記住今天回去洗襪子,我們三人共用一個衛生間,不幹淨不行啊。”
尋秋池很不滿意:“會所每個房間都有配套衛生間,為什麼不給用,偏要大家用一個?”
潛淵說:“大家合用一間,我隻需要打掃一間;如果一人一間,我豈不是所有閑暇時間都得花在刷馬桶上?”他拍拍尋秋池的肩膀,說:“好,我倆都沒被轉移,現在可以去查看那個跳樓的家夥了。”
尋秋池問:“為什麼你剛才要限定五分鍾的時限?”
潛淵回答:“因為選擇者在離開上一個宿主後,找到下一個宿主前,是以純能量形式出現的。對於我們這個世界而言,他們是外來者,是異物,物理規則都會無意識地驅逐他們,所以他們的能量衰減非常快,大概五分鍾之內就會衰減完畢。這就是他們極少轉移的原因,每一次轉移都是削弱,都是得不償失。”
“這麼說五分鍾是相當保險的時間了?”
“嗯。”潛淵說,“根據我們的經驗,實際上兩分鍾之內他們一定會完成轉移。”
兩人衝往墜樓事故的現場,已經過了五六分鍾,那裏還是沒能有效地組織起來。學校的保安和老師都沒有經曆過如此駭人的突發事件,居然也像無頭蒼蠅般亂撞,沒有拉警戒線,也沒有疏散任何人,要麼大呼小叫,推搡著圍觀的學生們,要麼自己癱軟在地,滿臉是毫無作用的眼淚。
救援已經談不上了,墜樓者早沒了生命跡象。迄今為止,在場眾人所做的事情隻是用一塊毛巾遮蓋住了死者的頭部,還有不停地撥打110報警電話。
潛淵和尋秋池將芯片幹擾調到最高,分開眾人來到了包圍圈的最裏麵。潛淵將毛巾掀開一角,看到了死者那張幾乎摔碎的、爬滿血跡的的臉。這個人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他不再是選擇者,隻是選擇者所殺死的第七位年輕人。
可惜啊……潛淵輕歎,好不容易讀到博士,竟然就這樣死於非命。
尋秋池拍了他一下,他抬頭,看見了那三四個疑似警察的人已經從樓梯上下來了:他們有的掏出了證件,竭力維持秩序,有的在電話裏嘶吼著什麼。
兩人沉默地退出了人群,來到圖書館外,尋秋池問:“現在怎麼辦?”
“沒有辦法。”潛淵說,“選擇者可能是圖書館裏上千學生中的任何一個,甚至也可能是那幾個警察。所以我說,我們必須趕在警察前麵,因為警察會壞事。如果今天沒有看見警察,選擇者不一定會果斷拋棄瞿銘而轉移。”
“……我們不可能控製所有人。”他望著灰黑色的陰沉欲雪的天空,臉色也不比天色明朗。
“現在我們該幹嘛?”尋秋池問。
潛淵苦笑:“什麼線索都斷了,反正在外頭也無所作為,要不回家做飯?”
尋秋池撇了撇嘴:是啊,空閑的一秒和忙碌的一秒其流逝的速度都是一樣的,與其亂竄,不如回家呆著,回家還能追個美劇啥的。
兩人在車上與九皋通了電話。那位仁兄仍然在監控裏觀察著天益大學圖書館混亂的現場,但他不是上帝,無法洞察一切,說到底隻是徒勞地看著而已。
“警察闖禍了。”九皋不無惱怒地說。
潛淵說:“不知者不怪,他們也沒預料到一個文學博士生會如此決絕,怪我們動作太慢。”
九皋怒道:“警方馬上可以結案了,瞿銘的舉動在他們眼裏就是畏罪自殺,現在他們隻需要把案件的鏈條串聯上就好,我們則完敗!潛淵,你應該向上級反映一下,以後要阻止他們的任何冒進行為,選擇者轉移了,我們所有的努力都要推翻重來,以後還會多死幾個人!我覺得……”
潛淵把藍牙電話掛了,對尋秋池說:“我們已經很懊惱了,他居然還在發牢騷。”
“沒錯。任務不出,逼逼叨叨!”尋秋池翻著白眼說。
“行動失敗”——九皋在家門口舉著條幅歡迎他們,條幅上寫著這四個大字,新鮮出爐,墨汁淋漓。
潛淵不予置評,尋秋池翻著經典的白眼,九皋收了橫幅問:“二位領導,今天晚上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