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奇怪?”潛淵問。
荷風說:“他還推著清潔車。樓裏也有幾個值班的保安,都驚慌失措,恨不得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提著褲腰跑出來,他居然還有心情推他的清潔車。那車挺笨重的,上麵有拖把掃帚水桶雞毛撣子等等好多東西,真正急於逃命的人應該不會帶著它吧?”
“確實。”潛淵又問,“後來呢?”
荷風特別遺憾地說:“後來我不知道,大張哥哥為了保護我讓我趕緊回避,我沒多想就跑到十二處小姐姐那裏去了。如果我呆在現場,我也不會繼續注意那個人,上麵所說的一切都是事故發生後才想到的,屬於標準馬後炮。”
大張補充:“讓她離開現場是我的失誤,我那時並不知道她有這樣的小秘密。我們已經商量了很久,總覺得那個人嫌疑最大,所以我們假設他是選擇者。”
潛淵沉吟:“按照荷風所描述的,如果這個人的行為如此異常的話,他的確有可能是選擇者。”
荷風問:“秋池姐姐,聽大張哥哥說,你找人可厲害了,你能幫我找到那個選擇者嗎?”
尋秋池望向大張:“九皋告訴你的?”
大張微笑著點頭。
“他說得沒錯,我超級厲害!”尋秋池挺胸,活動手指,“包在我身上!”
潛淵提醒:“秋池,事情還沒做呢,不要先誇下海口。”
尋秋池的氣焰立即矮了一截。她雖然老和潛淵抬杠,實際上關鍵時候能聽進去他的意見,並非蠻不講理的那種。她知道牛逼吹大了容易破的道理,於是立即改口:“嗯啊總之我還算擅長,先讓我試試!”
大張於是攤開雙手:“太好了,這裏就是你的戰場。很遺憾此處破桌破椅,遍地灰塵,我實在無法提供更好的環境了。”
尋秋池擺擺手,示意沒關係,她問:“你們手裏有娛樂城內部的監控對不對?”
大張說:“沒有。娛樂城的監控已經全部在火災中燒毀了,因為起火的設備間距離監控室很近,首當其中就是監控室遭殃,建築物內部以及外圍的影像記錄都沒有了。”
尋秋池又問,“那你們有選擇者的照片?”
大張與荷風對視,回答:“也沒有。”
“咦咦?”尋秋池問,“既沒有影像資料,有沒有照片,那讓我怎麼找人?”
荷風猶豫了一下說:“算是有照片吧。我剛才說過,第一次看到那個選擇者的時候,我正蹲在三樓的角落玩手機遊戲。那天運氣很好,玩到一個很高的分數,所以我就把手機屏幕截屏了。那個遊戲是現實與虛擬相結合的,遊戲人物的背景就是你所處場地的真實景象,在我截圖上留著那個人的形象。”
尋秋池頓時精神一振奮,說:“拿來我看!”
然而等她看到截圖,卻更加失望,臉都垮了下來:“啊?就這個呀?”
荷風歉意地笑了:“真的隻有這個。”
那副手機截圖上,卡通人物占據了最主要的場景。在圖的左上方,指甲蓋大小的一片背景中間,有一個隻有米粒高、既遠又模糊的人影,那就是荷風口中的清潔工——選擇者了。
尋秋池簡直要哭了:“我又不是神仙……”
“拜托姐姐,”荷風學著跟法師一樣雙手合十,“拜托,拜托!”
尋秋池幾乎把眼睛都貼到手機屏幕上了,研究半晌後她抬頭說:“好吧,先讓我聯係九皋。”
五個人分成了三撥。第一撥人——荷風,繼續一邊玩手機遊戲,一邊在廢棄衛生院的拆遷現場鼓搗共振,期望用她超強的腦力和拚湊的裝備,弄出一場與“皇朝獵豹”娛樂城更相似的坍塌;第二撥人——尋秋池,捧著筆記本遠程連線九皋;第三撥人——潛淵、法師和大張,準備小睡片刻後去遭受滅頂之災的娛樂城。反正此處也無他們的用武之地,不如去事故現場轉轉,運氣好的話還能發現些什麼,傳統犯罪心理學有雲:殺人者總會再度回到現場。
九皋看到那手機截圖也是蒙圈:“這是啥?”
尋秋池說:“這是選擇者啊。”
九皋說:“蒼蠅籽也比這選擇者大啊。”
尋秋池說:“你試試看能不能把他放大些,弄清晰些。”
“我的姑娘哎!”九皋叫苦,“這哥們在圖片上才占了幾個像素啊?”
“叫你試你就試!”尋秋池開始不耐煩。
“好吧好吧~”九皋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過了大約四十分鍾,他傳回給尋秋池一張照片,說自己已經盡力了。
照片上是放大了的選擇者,九皋使出了渾身解數用所有能想到的技術手段對他進行處理,最終成果雖然還是一片模糊,完全看不出容貌,但比起蒼蠅籽確實改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