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惹不起躲得起(1 / 2)

“隔離審查。”虎賁說。

“憑什麼?”尋秋池問。

“憑你們對華東局的背叛。”

“放屁!”尋秋池叫起來,“我什麼時候背叛過組織?沒有比老子更革命的!”

潛淵擺手讓她不要辯了,自證清白沒有用,所謂“背叛”顯然指的是上回兩人不經同意就跑去見西南局局長的事。在旁人看來許多微不足道的行為,對於某些官僚來說就是實打實的背叛。

尋秋池特別生氣:“什麼鬼啊,居然說我們是叛徒,華東局內部在搞大清洗嗎?你們想學斯大林?”

虎賁不願意和她廢話,轉向潛淵:“怎麼樣七處長,跟我走一趟嗎?我接到的任務就是如此,還請你多包涵。”

潛淵哪還有別的選擇,歎口氣站了起來,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白鷺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清理了?”

虎賁沒有正麵回答,反問:“你關心那個廢人幹嘛?想當初你和他之間也有許多不愉快吧?”

潛淵說:“我們沒有私怨,隻在公事上有些齟齬。無論如何……”他望向虎賁等人的身後,頓時眼睛一亮。

虎賁還在等待他的下文,偷襲已不期而至。

幾枚點燃了引信的煙霧彈被扔到人群中間,炸藥炸開了彈殼體,內部的燃點極低的黃磷猛烈噴出,在空氣中自燃,發生滾滾濃煙。這濃煙裏夾雜著刺激性氣體,令人睜不開眼睛,呼吸也十分困難,虎賁他們齊聲慘叫,痛苦地捂住了臉。

尋秋池也嗆咳起來,在視覺消失前的最後一秒,她看見兩個帶著防毒麵具的人從煙霧中衝出,分別拽起了她和潛淵。那兩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男穿僧袍女穿睡衣,全世界符合如上特征的隻有法師和姚馥蘭。

尋秋池沒有提前注意到變故,吸入煙霧和氣體較多,喉嚨、鼻腔和眼睛周圍都像著了火,幾乎喪失了除聽覺之外的所有感官。

潛淵事先屏住了呼吸,此時雖然也覺得難以忍受,但狀況略微好一些。他將法師扔來的防毒麵具匆忙套在頭上,背起尋秋池拚命向前跑去。

站長被留在原地,現在已經顧不上他了,反正以他的珍稀程度,華東局的文怡不敢拿他怎樣。站長有自己的組織。打個比方,委員會和站長組織的關係就像好萊塢和編劇協會,好萊塢對其又恨又愛又依賴,完全沒有辦法,編劇協會還是不是搞點兒小罷工。

“咳咳咳咳!”潛淵在麵具裏含混地叫道,“咳咳!你們……咳咳!煙霧彈用量太大了!你們扔的那些可以疏散好幾百人!”

姚馥蘭喊:“和尚扔的!”

法師辯解:“我、我沒有實戰經驗啊,我不知道怎、怎樣合適,手頭有多少就扔多少了!”

姚馥蘭此時才把手裏的幹粉滅火器甩開,說:“我還留著後招呢,看來用不著了!”

尋秋池趴在潛淵背上狂流生理性眼淚,以堅強的意誌力嘶啞地吐槽:“我……要……脫……水……了……了……”

潛淵罵道:“知道就……咳咳,就別廢話,你的鼻涕都快一尺長了!”

尋秋池將鼻涕和眼淚蹭在他的肩頭,以示對其愛得深沉。

“這個方向是去哪兒?”潛淵問。

姚馥蘭說:“去燕語的直升機!剛才我們就是從直升機上拿的煙霧彈和防毒麵具!”

“你們在一旁觀察多久了?”

姚馥蘭說:“唉,別提了,通往方其住的那家醫院的道路早就被華東局的人控製了,普通人的車能過,但我們的肯定不行,所以我們連三公裏都沒能走出就直接掉頭回來了!”

法師說:“回來之後見你們都進了車站,我們也想,卻沒膽量。”

“沒膽量的是我,不是他。”姚馥蘭感激地看了法師一樣,說,“車站都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了,所以隻能慫慫地趴在外麵等你們出來,然後就看見虎賁那畜生了!”

潛淵第一次由衷地讚歎:“還是慫好啊!”

如果法師和姚馥蘭也耿直地跑進車站,那便真是全軍覆沒了。

“外麵草叢裏有許多蚊子。”法師指著自己滿頭包說,慫雖然好,還是有代價噠。

此時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到直升機,趕緊加快腳步。四人相繼爬上飛機,潛淵先將眼睛紅腫不斷流淚的尋秋池安頓好,這才坐上駕駛座,不算熟練但也有條不紊地啟動引擎,將直升機拉升上天。

尋秋池還沒恢複,她眼皮子腫得都快看不見了,眼淚像古早味歌詞裏唱的那樣“流成了小河”,唯一緩解的隻是咳嗽症狀。尋姑娘乃金剛葫蘆娃,她都如此,底下的虎賁想必更不好受。潛淵的心由此安定了一些,覺得虎賁一時半會兒肯定追不上來。

突然他想起什麼,大聲問法師和姚馥蘭:“你們怎麼打開直升機艙門的?”

這兩人先前應該在直升機和車站間往來過幾趟,又是拿煙霧彈,又是滅火器,又是防毒麵具的,好像直升機是他們自己家的一樣。

“燕語沒關艙門呀。”姚馥蘭說,“我們來的時候就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