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局長,為什麼急著找我們?”
無花局長想了想說:“其實也不是很急,不然我早說了,何必等到現在。找你們,是因為我們的調查有了初步結果,出於負責任的態度想告知你們一下。”
尋秋池已經忘了,咬著油煎粑粑問:“什麼調查?”
無花局長道:“關於大地震的調查啊,調查2008年那場大地震是不是選擇者在四川做的地震實驗,這可是我西南局目前的工作重點之一咧!”
尋秋池一拍腦袋:“最近事情太多,沒想起來,對不住!”
無花局長顯然也沒怪她,繼續道:“我們派了三個調查組,分別到汶川、北川、青川、都江堰、綿陽、綿竹、雅安等地走了一圈,這才剛剛走完。”
“結果怎樣?”潛淵問。
無花局長說:“大震是老天爺收人,小震有蹊蹺,但我不是專家,況且專家裏濫竽充數的也很多,所以不敢下結論。”
潛淵問:“能再解釋一下嗎?”
無花便讓清風拿來了一張雲貴川地圖,上麵有密密麻麻的大小圓圈,那是一次次大小地震的標識。他說:“這是2007年到2008年的地震點的遷移圖,因為我不是很懂,就粗略說一說。雲南的地震一直活躍,從2007年普洱地震後,地震點一直北移,2008年移到了四川。那年2月,都江堰曾經一天之內就鬧了二百多次地震,地電長期檢測異常,老百姓都跑到廣場上避難。當年遼寧海城地震也是如此,小震鬧,大震到,前兆非常明顯。汶川地震為什麼沒有預報,完全是地震局的老爺們顢頇無能,自欺欺人罷了。”
“這張圖是哪兒來的?”潛淵問。
無花局長說:“出自一位堅持四川在2008年會發生地震,因此備受排擠的地震老專家。08年北京要辦奧運會,需要喜鵲喳喳叫,而不是烏鴉哇哇吵,所以他被封殺了,發出的聲音也沒人重視。”
“他也參加了你的調查組?”潛淵問。
無花局長點頭:“我已經向總部申請特批他加入反選擇委員會了,這個人無兒無女,老伴數年前去世,孑然一身又是高級知識分子,符合加入組織的條件。就是初始年齡大了一些,都快70了。”
潛淵問:“‘小震有蹊蹺’是什麼意思?”
無花局長說:“喏,就是和當初日本地震學者說的一個意思,有些小地震是大地震的前兆,有些是餘震,有些空穴來風無根之水,人造的。”
潛淵凝神道:“老專家掌握了證據?”
無花局長撓頭:“好像有一些。但我說不清啊,這兩天他去武漢參加入職考試了,否則我請他親自解釋一下。”
聽到“武漢入職考試”,尋秋池臉黑了一下,隨即又噗嗤笑出來,她想到那位七十歲的老者也會被人迷迷糊糊地推進考場,去考哪些莫名其妙的數理化邏輯題,想想都好笑。
“但老專家不會考-3分的。”潛淵在她耳邊說。
“要你管?”她翻了個白眼。
即將吃飽喝足的時候,九皋的電話到了,說:“有一個壞消息和另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個?”
潛淵將電話調成外放,皺眉問:“有什麼區別嗎?”
九皋說:“有區別,一個比另一個更壞。”
尋秋池說:“選那個不太壞的。”
九皋說:“哦,華東局的文怡局長認為我們行動七處背叛組織,投敵求榮,協助選擇者證據確鑿,將我們幾個告上了委員會的仲裁庭,所以七處番號被暫時取消了,而且仲裁庭正在通緝咱們幾個喲~”
尋秋池啐了一口,罵道:“這消息也算不太壞?!”
九皋說:“通緝就通緝嘛,仲裁庭隻是請我們回去說明情況,配合調查,又不是要直接把我們斃了。順便說一句,姚馥蘭姐姐你也被通緝了,文怡也告你通敵喲~”
姚馥蘭也啐了一口:“老婊砸連底褲都不要了!”
潛淵說:“是不算太壞,我們也可以告她草菅人命,殘忍魯莽地殺害了燕語和方其。仲裁庭在找我們沒錯,但他們不會偏聽偏信,比起我們來方怡的問題也很嚴重,投敵和殘殺同誌,簡直半斤八兩,組織不會輕饒叛徒,也不會輕易放過屠夫。”
姚馥蘭也說:“組織清理人有一套程序,必須報告委員會總部核準,以方怡的尿性,必定沒有報告就下手了。所以如果有機會,我也要為自己和白鷺鳴冤!”
“Yes,yes,法製社會了嘛!”九皋說,“所以真的不太壞。”
尋秋池又問:“另外一個更壞的呢?”
九皋換上了嚴肅一些的口吻,詢問西南局的無花局長在不在場,得到了肯定答複後,他一字一頓地說:“我發現大張的蹤跡了。”
“在哪兒?”潛淵問。
“在成都,他乘坐的飛機比你們晚四十分鍾到達。”九皋說,“但由於信息傳輸問題,我沒能在機場外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