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殤走到她身邊,見她如此失落,不由得心中一痛,隻能抬手為她溫柔的拂去幾縷發絲,“走吧。”
夜傾憐點了點頭,小手不停卷著衣紗,真是的,自己幹嘛那麼激動,有沒有記憶又沒什麼區別,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不是更好嗎。此刻,她也隻能用這些來安慰自己了,雖然她並不相信沐離歡真的是認錯人了。
大殿內,眾使者還在交談,那著一襲白衣的公子,至始至終都在品著杯中清茶,仿佛沉靜在自己的世界,夜傾憐坐回座位,冷言殤也坐到她身邊,她看了看不遠處的沐離歡,怏怏的收回視線,而沐離歡更是忍著心中情愫,不去看她。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隻見外麵微有夜色,冷言殤為各國的使者安排好休息之地後,便與夜傾憐回了後山。
夜傾憐一進傾憐閣,便直接栽倒在床上。
恍惚間,她來到一處梅林,梅花如雪般綻放,清雅高貴。
而在那顆白梅樹下,有一襲雪衣公子,撫琴而坐,芊芊素手流轉於琴弦中,那纏綿婉轉的聲音從他指間流瀉,讓人癡醉。
雪衣公子一襲墨發,用發帶高高束起,雖看不清他的樣子,卻知他每次抬眸輕笑,都帶著三月般的春風,溫潤如玉。
這在夜傾憐的記憶中,難忘,思念,愛戀,熟悉......卻又模糊。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眉心,畫麵消失,夢中初醒,她靠在床頭,回味著場景,想抓住什麼,卻總是流逝,猛然睜開水眸,便走出了傾憐閣。
夜晚的雲天之巔,更有一番景色,雖沒有星辰作伴,卻有清風嬉戲。
這一路,夜傾憐隻感覺走了很久,才來到使者們休息的地方,看著眾多庭院,她微微蹙眉,那個藍衣服的會住在哪呢?
攆著下巴思索了一會,也沒有什麼頭緒,擺了擺手,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回去吧,不找了。”
可走了一步後,她又撤了回來,還是決定要問個清楚。
看著眼前的眾多庭院,她知道,大半夜進別人房間很不道德,但......和她有什麼關係?
腳步在一處庭院前停下,看著大門她搖了搖頭,正門不能進,因為門她打不開,呃,好像是廢話。
還有這個亂闖,也不行,如果進去之後發現不是她想找的人就尷尬了,恩......雖然她無所謂。
所以,夜傾憐自然而然的將視線轉去了牆頭,愉快的勾了勾唇角,打定主意後,便目測了一下牆頭,看起來不算太高。
然後伸手將裙子略微塞了塞,又像四周看了幾眼,確定不會被人發現後開始了爬牆之路。
此時,夜傾憐坐在牆頭上,往下看,頓時坐直身子,眉間十分嚴肅。
半盞茶後,沒有夜傾憐的身影,一盞茶後還沒有身影,直到一炷香後,才有一雙手扒住了牆頭。
夜傾憐用力將半個身子爬上去,靠在牆頭上用力呼吸,累死她了。
“這還真是看著容易,爬起來難啊。”夜傾憐好不容易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然後用力坐到了牆頭上,終於鬆了一口氣,將身前發絲撩到後麵,就在得意時,往下一看,頓時又明白了一個真諦。
爬牆其實容易,下去好像真的有點難。
看著那在黑夜裏越發深不見底的下方,夜傾憐咽了咽口水,忽的,有淡淡的燭光映來,她順著看去,原來是房門被打開了。
此時,著一襲雪衣的公子映入她的眼簾,淡淡的燭光映著月光,為他玉顏渡上朦朧,四目相對,落輕離眸光微閃,看著牆頭上的女子,輕笑道,“還真是沒想到,雲天之巔的弟子竟有此等愛好。”
夜傾憐聽著他的聲音,溫柔似水,卻猶如春風拂麵,如果沒記錯的話,盛天使者中隻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