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作罷,像落輕離那種腹黑的家夥怎麼會輕易讓你全身而退,他會根據你的長相,你的性格,為你製定一套衣裙,在決定是去清倌還是去青樓,當你反抗與他理論時,他便淡淡的道,“你生性不羈,我這是給你個放飛自我的機會。”相信任誰聽到這句話都會憋得滿臉通紅卻找不出錯處,真是十分欠揍的理由。
進了風月樓你以為就完事了嗎?那太簡單了,他會找一些暗衛調戲你,自己便受過不少次。
嘴角微微上揚,回憶也漸漸收起,聽到自己的低笑聲,沐雲塵身子微僵,沒想到,此時此刻,想起這些回憶,他還會笑......
清晨,夜傾憐緩緩睜開雙眼,竟發現自己坐在桌前睡著了,正欲起身時,傳來扣門聲,“世子妃?”
“進來。”聽是末亦,夜傾憐連忙站了起來,這幾日她也已經知曉,落輕離雖在牢中,可仍舊有暗衛送信,當即以為出了什麼事,看著推門而入的末亦,問道,“怎麼了?”
“世子妃,昨日夜裏在京中有暗衛送來了書信。”末亦說著,便將一封書信交給了她。
看著書信,夜傾憐微微咬唇,撕下上麵的封條,隻見上麵寫著,“娘子,這幾日有沒有睡好?有沒有吃好?有沒有想為夫呢?為夫可是很想你了,娘子一定要記得想我哦。”在最後,還留了一句,“一定不能想爛桃花!”
聽著戲虐的話,甚至都能看到落輕離那張欠扁的臉,夜傾憐鼻子一酸,眼中不自覺湧上水霧,落輕離,你可真是個傻瓜......
“世子妃,世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末亦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神色,緊張道。
夜傾憐搖了搖頭,將信收進衣襟中,問道,“末亦,之前輕離提起的他如何全身而退你可知道?”
“此事屬下也不知。”
見她不語,末亦輕喚一聲,“世子妃?”
“我知道了,今日,我一定要去找沐雲塵......”她聲音平淡,一雙水眸卻帶著堅決。
站在崖邊,任由清風刮起青絲拂過臉頰,吹起一身的衣裙輕紗,慢慢飄揚。
看著這片如血的畫,再低頭看看自己的位置,那日,輕離就站在這裏,任由自己衝進他的懷中,任由自己讓他在此處站了很久很久。
輕離,末亦說你有辦法全身而退,我卻想現在就見到你,可我竟徘徊在猶豫間久久不能釋懷,我真的不喜歡沐雲塵,可自從出了彼岸花海,變得越來越複雜,我想,我現在應該去找他,付出全部也要求他去救你,因為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了......
帶著這些思緒,她猛地轉身,卻對上了一襲青衣的身影,神色微楞,緩緩抬頭便見他正看著自己。
“傾憐,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自私,不讓你提起別人,留你一人痛苦。”其實,我隻是希望在你的心中能有一刻隻記得我。
“沐雲塵,你因為來落王府找我,因為來送我玉佩而受傷,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可是輕......”
“說什麼呢。”沐雲塵打斷她的話,輕笑道,“我與離美人是一輩子的朋友,你這麼說,難道是他想甩了我?”挑了挑眉,向前走了幾步,“讓我穿了那麼多次的女裝,去了那麼多次青樓,就想這麼輕易甩了我?算了,即便他不承認我也要一直賴著他,反正今生他休想甩掉我。”
夜傾憐緊緊抿唇,看著他,“謝謝你。”
“不用謝,我這個人生性就不記仇,更何況他同樣沒有對我絕情不是嗎?”他側頭,笑靨如花,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清風拂過青色的衣衫,他想,那個不羈的少年應該又回來了。
夜色,帶著濃重的涼意,天牢內同樣是冰冷刺骨,過了今夜,明日便是第三日,也就是廢除身份的日子了,遠遠地,便聽到沉重的悶哼聲。
“噗......”
一口鮮血吐出,染紅了地上的稻草,沐離歡一驚,立馬來到門前詢問,“落輕離,你怎麼了?”
落輕離搖了搖頭,一手緊緊捂著胸口,似是痛的說不出話來,他的傷越來越嚴重,平日裏隻要不與憶兒在一起便不會複發,也許是這段時日他們日日在一起,而自己又沒有服用粉梅丹,所以鮮血才會來的這麼洶湧。
“原來你一直重病竟是真的。”看著他,沐離歡低喃了一句,隨即蹲下身來,“你應該有藥吧?”
落輕離仍舊沒有說話,沐離歡則是急了,輕嗬道,“你的藥呢!”見他還是沉默,幹脆伸手穿過木門揪住他的衣襟,胡亂的摸了一通,果然拿出兩個白玉瓶,沐離歡立馬撤回手,打開一個在手心中磕了磕已經沒了,打開第二個,仍舊是空的,此時,他的手不由緊纂,原來他給自己的那顆藥已經是最後一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