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皇帝當即怒喝一聲,“落輕離可是你的仇人,你差點死在了他的手中,你可清楚!”
沐雲塵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他是真的不知?還是不惜放棄複仇也要忤逆自己?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等著沐雲塵的回答,可他的話總是不盡人意。
“父皇真是說笑了,我與離美人雖不是青梅竹馬的交情,但也是相識多年的知己,他又豈會害我?”沐雲塵說著,又不覺啞然失笑,反問道,“父皇,到是您,今日怎麼把離美人給廢了?”
“怎麼?塵兒這是在替別人像你的父皇興師問罪嗎!”
“兒臣不敢,隻是兒臣實在不解,父皇為何要廢了離世子的身份?”沐雲塵仿佛沒有看到皇帝的威脅之意,追問道。
皇帝不回答,隻是定定的看著他,眸中有著深深的陰沉,沐雲塵同樣不語,帶著笑意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許久之後,皇帝冷哼一聲,道,“若非落輕離自己認罪,朕怎麼會廢了他!”
雖是如此說,但他的心中卻有些沉重,沐雲塵此次回來,總感覺與往常不同了,以往的他性格雖然倔強不羈,可不會如此忤逆他,難道沐雲塵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
疑惑間,隻見沐雲塵一愣,微微側頭看向落輕離,皺眉好似責怪道,“離美人,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生性淡漠,懶得說話,但你也太懶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都不解釋,真是讓我替你擔心啊。”
落輕離聞言,挑了挑眉頭,卻還是不語,沐雲塵也絲毫不尷尬,連忙看向皇帝解釋道,“父皇,離美人他對兒臣是關心則亂,更是懶得解釋罷了,相信父皇是誤會了。”
“哦?關心則亂?那你便說說看,怎麼個亂法!”皇帝沉聲問道。
“兒臣在皇府養傷期間,不知怎的竟遭人毒害,還好離世子之前便遣暗衛在兒臣身邊照顧著,又在他人給兒臣下毒時,及時將兒臣救走,這才讓兒臣能夠活著回來,隻可惜此事恰好被太子殿下撞見了,而且還造成了誤會,又到您麵前告了禦狀,將本來打算去看兒臣的離美人給抓走了,還關進了天牢,離美人想必在牢中是日夜不安,隻想著能有個什麼法子快些出來見到兒臣方能安心,這才匆匆認下了罪名,豈不是關心則亂?”
聽著沐雲塵的長篇大論,周圍的百姓們與大臣又是議論起來。
“原來離世子不是下毒之人,是救命恩人啊!”
“是啊是啊,若不是九皇子及時回來,離世子豈不是冤枉,我們豈不是一直被蒙在鼓裏!”
“離世子在牢中待了這麼多日,受盡委屈,真是不公!”
......
“嗬,九皇弟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沐雲燃掃了一圈滔滔不絕的眾人,麵帶嘲諷的笑道。
別以為他聽不出沐雲塵的弦外之音,之所以將自己攪進去,便是想讓眾人重視“恰好”二字,他和落輕離還真是一個貨色。
“那是自然,誰讓京中的百姓個個都議論呢,這一路趕過來,聽得早已是熟記於心了,到是太子殿下您這幾日恐怕費心了吧......”
聽著沐雲塵的嘲諷,沐雲燃也隻是別過頭去不語,這倒是超乎了別人所想,不知這個太子殿下何時變得沉穩了。
“父皇,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那父皇是不是要好好獎賞離世子,他可是兒臣的救命恩人呢。”沐雲塵的話語轉向皇帝,卻見皇帝眼底的陰狠越來越多,提想道,“塵兒,你不在的這幾日京中發生了很多事情,你又怎麼能聽信一些流言就確認落輕離並非仇人而是恩人!”
“父皇此話兒臣不明白,京中的百姓都是如此說的,說離美人與兒臣交情甚深,相信不會做此事,兒臣本就相信離美人,聽百姓此言更是確認無疑,父皇您如此說,難道是......”沐雲塵故意將話說到一半卻不說了,隻見皇帝臉色猛地一沉,手緊緊攥起,沐雲塵竟然給他下套!此話一出,不就是當著全京中百姓,文武官員說自己不相信民心嗎!
沐雲塵,他到底想做什麼!
“父皇?父皇您怎麼了......”沐雲塵試探的輕聲問道,一副我被您嚇到的樣子。
皇帝滿臉怒氣的不理會他,轉頭看向背對著眾人的落輕離,質問道,“落輕離,你之前已經認罪,朕也是因此才下令廢除你的身份,你可有話說!”
不管如何,落輕離今日決對別想恢複身份踏進落王府!
聞言,眾人將視線都聚集在那一襲白衣上,沐雲塵同樣看似不經意十分輕鬆的側頭看向他,緊纂衣袖的手卻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