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皇帝心下了然,對身旁的太監使了一個神色,那太監會意,立馬上前對婦人道,“這位夫人你快起來吧,既然皇上知道了此事,便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那婦人嗚嗚的哭了幾聲,便在眾人的攙扶下再次起身,謝道,“小婦人謝皇上做主,還望皇上一定要為小婦人死去的夫君討個公道。”
“你不必擔心,皇上已經將沐離歡關在了天牢,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皇後在一旁安慰道。
又是一次叩謝,那小婦人便離開了宮門,百姓們送走皇帝也都紛紛散去,皇帝與皇後回到禦書房,隻見皇帝的臉色好多了,顯然是心情不錯。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先回宮了。”皇後在一旁道。
“恩,皇後今日辛苦了,早些回宮休息吧。”皇帝點了點頭,語氣和善許多。
“是。”行了禮,皇後便出了禦書房,皇帝的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對身邊的太監使個眼色,那太監便跟了出去,不到片刻,便重新回了來,稟告道,“皇上,皇後娘娘出了宮,去了太子府。”
“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擺了擺手,待太監下去,臉色更加陰沉可怕,雖說有了這小婦人一鬧沐離歡的事便好辦了,可天下間哪有這麼巧的事,想必一切都是皇後安排的,本是一件好事,但怕就怕她不安好心,為的是讓自己與太子得利,還有之前沐雲塵的那一番話,加之這幾日太子苦心讀書,不得不讓他疑惑,沐雲燃是不是真的動了取代之意,這一切的一切都要費心思量。
次日清早,在朝堂上皇帝便召人傳喚了沐離歡,一番詢問下,沐離歡仍舊如同往常,不理不睬,皇帝當即大怒,將沐離歡再次關進天牢,聽後處理!
鳳鸞宮內,皇後將丫鬟新烹好的茶斟在茶杯中,便聽有人來報,太子來了。
房門被打開,沐雲燃一襲竹青色衣衫,長發用一根發帶束起,沒了往常的金冠錦袍,卻多了幾分儒雅瀟灑,當即拱手道,“兒臣參見母後。”
“燃兒坐。”待沐雲燃坐下,皇後將新斟好的茶端給他,問道,“這幾日,燃兒可有想通?”
沐雲燃端著茶的手微微一愣,抿了抿唇,不答反問,“母後,宮門外鬧事的婦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沒錯,的確是母後。”皇後對於他的行為感到不悅,卻也知道急不來,因為沐雲燃的秉性她最了解,一但嚐受了打擊,便不敢在觸碰任何事情。
“哦。”點了點頭,沐雲燃泯了一口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隻聽皇後問道,“燃兒覺得母後此計如何?”
“兒臣愚鈍,不明母後高明之處。”沐雲燃搖了搖頭,說道。
“看來燃兒之前看的書都是白看了。”
沐雲燃微微抬頭,“母後何意?”
看了他一眼,皇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母後此計不就是嗎?”
話落,隻見沐雲燃神色一愣,漸漸收回視線,心中卻驚懼不已,當時自己看那書沒有別的意思,隻知是好書,便看了起來,沒想到,這治理天下,治理百姓的仁義之道,還可以用來殺人,更是如此厲害。
“燃兒,你做不來的事母後可以幫你做,但這天下,這君王還是要由你自己來做的。”
君王之位原來如此重,他不是宮中最出挑的皇子,也不是最有本事的一個,卻在所有人心中是最心狠手辣的一人,早知道他便不想這麼累了,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驚,沐雲燃抿了抿唇,他身在其中太久,這太子之位早已離不開,可君王談何容易。
當日,太子走後,皇後便命人取來筆墨,寫好之後,又命人暗中送給與合歡山接頭的暗衛手中,墨情收到信後,隻見上麵寫著,“合歡令被盜,還需要合歡尊主再次允諾。”
墨情輕笑一聲,眼眸輕眯,這合歡令被誰盜走心中已經了然,當即也寫下書信,讓暗衛送去宮中。
當皇後收到來信時,砰的一聲便將信拍在了書案上,嚇得侍女們一個哆嗦,隻見上麵寫著,“若想繼續讓我合歡出兵,便將剩餘暗衛統統赴約。”
好一個墨情,真是不小的胃口,但事已至此皇後也已經知道沒了後路,若是不赴約,難免墨情會反咬一口,到時候,便麻煩了,咬了咬牙,將之前說好事成之後的暗衛也都統統交於了墨情,合歡山出兵刺殺沐雲瀾之事,便算是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