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憐懶懶的點了點頭,“知道了,走了,去會會沐雲瀾那小子。”
“唉,沐雲瀾和你同歲,什麼那小子。”沐雲塵說完後,又繼續吃了起來,卻在夜傾憐沒了身影後,眼中浮出一抹走神,其實他很想問你為什麼不與我一起去藏寶閣,可他怕這會打擾他們之間悠閑的時光,所以不願在問。
但……剛剛他故意提及寒冰草,她卻如此決絕。
夜傾憐出了落王府,便直接去了皇府,來到皇府雲塵閣時,夜傾憐微微一愣,隻見有一人身穿青衣,手拿折扇,學著沐雲塵的姿勢坐著,呃,怪不得皇宮的侍衛不知沐雲塵在落王府,原來是有替身......
於是她又去另一個院子找,最後終於在竹林的涼亭旁看到了沐雲瀾的身影,他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不管風一次次吹過竹林,一次次傳來的清香,就那樣坐著,充滿呆泄。
見此,夜傾憐走上前去,見他還沒緩過神來,便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沐雲瀾緩緩側頭看向她,眼中有了些許神色,卻又多了幾分害怕,“傾憐,你來了。”
“恩。”夜傾憐走到一旁坐下,“你與雲天之巔,還有與我的關係沐雲塵都已經告訴我了。”
“你與沐雲塵關係很好?”
夜傾憐點了點頭,“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頓了頓又道,“其實我本就是夜王府的郡主,至於為何去到雲天之巔我自己也不知,更是在那裏失憶了,所以忘記了自己的身世,也忘記了與你,包括言殤多年的情誼。”
開始,沐雲瀾眼中有著驚訝,但漸漸的成了一種追憶與複雜,也許是想起少年在雲天之巔,每日修習在眾弟子之間的情景,纏綿不斷。
“我不知你為何要找寒冰草,可你說過那是對你很重要的事,但我想說......“
沐雲瀾的視線漸漸看向她,夜傾憐抿了抿唇,“言殤他中了毒,中了很深的毒,雖不至死,可內力會隨著時間漸漸流逝,最後他所有的修為都會散盡,你......”
“你說什麼?”猛然的打斷,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夜傾憐看向他,“他是為了救我才中的毒,所以我要為他找到寒冰草,不惜一切。”
眼中染上糾結,沐雲瀾緊緊纂拳,鮮血從指間流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痛楚,“在這世間,寒冰草隻剩一顆,可我要救的人卻有兩個,一是所愛,二是知己,又作何選擇?”
“慕挽月,若不是那日我在宮宴見到她,我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是沐王府的郡主,沐紫言。”
夜傾憐猛地一驚,迅速的看向他,竟然是紫言,他要救的竟是紫言。
……
失了魂一般的走在街道上,周圍越顯蕭索。
眼中浮現出言殤與紫言的麵孔與經曆過得畫麵。
緩緩停步。
“沐雲瀾說得對,在這世間寒冰草隻剩一顆,可他要救的人卻有兩個,我又何嚐不是。”
一個是深愛著我,為我不惜丟掉性命,也要強顏歡笑,將所有溫柔與溫存留給我的人。
一個是兒時最好最依賴的朋友,當知道我還活著時而激動萬分,久病時也不放心我的安危的人。
輕輕閉上眼睛,一抹清淚從眼角滑落,她第一次嚐試到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布局,因無法選擇而破滅的感覺,真的好痛好痛。
腳步,不自覺停在了沐王府的門前,夜傾憐心想,原來,言殤在她心中已經成為不可替代。
緩步走進沐王府,在走到紫言閣,透過紗窗,便見沐紫言坐在榻上,手中撫摸著一塊紫色玉佩。
靈兒見有人來了,便推開了房門,一見是夜傾憐,立馬對裏麵喊道,“小姐,是傾憐郡主來了。”
似乎都能聽見裏麵的高興聲,沐紫言將玉佩收進懷中,立馬走了出來,“憐兒,外麵冷,快進來。”
“等等。”
就在沐紫言要踏出房門走到她麵前時,夜傾憐卻阻止了她。
沐紫言一愣,停住了腳步,“憐兒,你怎麼了?”
腳步不自覺往後退了退,卻又停住了,夜傾憐攥緊手中衣袖,想起紫言對他未婚夫的期盼,想起紫言病弱殘餘的痛苦,她如何忍心,可言殤怎麼辦,他同樣在內力流逝的無奈中度過每一天,保護著一個根本不愛他的人,卻仍舊甘願付出,像是後山的紫荊花,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