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三皇子回京一事,至今轟動,人們在咂舌的同時,也開始狐疑起另一件事。
冷言殤離宮的時候已經七歲了,既然如此,為何他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皇帝同樣詢問過冷言殤,可冷言殤不但對他沒有印象,就連死去的先皇後,他的生母都沒有印象。
唯一一個認識的,便是沐雲瀾,卻一直都隻將他當做朋友。
眾人開始思索,也對啊,冷言殤是雲天之巔的公子,沐雲瀾是雲天之巔的弟子,兩人相處這麼久,沐雲瀾認不出冷言殤情有可原,雖說沐雲瀾一開始也隱瞞了自己是三皇子的身份,可後來暴露了,冷言殤應該可以認出他啊。
在一眾思索後,眾人得出了結論,那便是冷言殤離宮後,失憶了!
時過境遷,轉眼已經第三日,冷言殤提前帶著夜傾憐去了太子府,今日的太子府紅綢高掛,人頭攢動,賓客絡繹不絕,雖說皇上最重視的三殿下回來了,可至今太子都沒被廢,文武百官該道喜的還是要道喜。
就在兩人走至門前時,迎麵走來了三人。
夜傾憐的目光落在了一襲藍衣公子的身上,多日不見,沐離歡又恢複了以前那個淡漠如風的模樣,見她看來,他淡淡一笑,格外溫潤。
相反,沐雲塵和沐雲瀾的麵色卻格外蒼白,兩人都像是大病了一場,還沒有痊愈。沐雲塵一雙桃花目落在夜傾憐的身上,不像以前,即便帶著複雜卻也格外妖嬈,此時卻有些無力。
沐雲瀾更不用說了,他從始至終都盯著冷言殤看,那目光要多複雜有多複雜。
冷言殤也回視他,四目相對,那裏有太多的過往。
就在這時,身後,一輛馬車駛來,不等丫鬟挑起車簾,沐紫言便衝了出來,她看著不遠處那一襲紫衣,清美的公子,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原來那日的紫衣公子,真的是他。
自那日在宮外暈倒後,沐紫言便被送去京郊修養,直到今日清晨回京後,才聽聞沐雲言回京一事,沒有人知道她是何種心情,她就知道,雲言一定還活著,果然,自己終於見到他了。
冷言殤見沐紫言一直看著自己,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
還沒反應過來,沐紫言便衝了過來,冷言殤下意識用內力將她隔開,沐紫言頓住腳步,他看著眼前滿是寒冷的男子愣住了。
視線觸及沐紫言滿麵的淚水,夜傾憐猛地想起一事,紫言曾對她說過,她有一個未婚夫,是盛天的三皇子沐雲言,沐雲言死後,她是因為相思,才得了不治之症。
夜傾憐不自覺往後退一步,卻被冷言殤抓住了手。
“傾兒,怎麼了?”
話音未落,沐紫言已經跌倒了下去,幸好沐離歡及時扶住她。
看著冷言殤對自己的寒冷,和對夜傾憐的溫柔,沐紫言感覺整個天都塌了。
夜傾憐心中一緊,將冷言殤甩開。
“雲言,我是紫言,你不記得我了嗎?”沐紫言掙紮著起身,一雙眼睛通紅。
冷言殤看了她片刻,有了一絲印象,歉意道:“姑娘抱歉,上次在下並非有意撞到你。”
聽到這,夜傾憐也想起沐紫言說過,她曾在宮門外見到一個紫衣公子,像極了雲言。
夜傾憐咬了咬唇,也許這才是緣分吧。
不知為何,冷言殤的心突然升起慌張,他側眸看向夜傾憐:“傾兒。”
同樣愣住的,還有沐紫言,原來雲言真的忘記了她,唯一存在的記憶確是那日在宮門,第一次相遇。
“言殤,你仔細看看她,她是你的未婚妻,從小便喜歡你的未婚妻。”夜傾憐轉過身來,語氣中多了一分無力。
沐紫言再次走到冷言殤身前,這次冷言殤並沒有阻止,眸中卻多了一絲費解:“傾兒,我怎麼可能會有未婚妻,更何況與我一起長大的人是你。”
他生怕夜傾憐誤會什麼,努力的解釋著,而這些聽在沐紫言的耳朵裏,卻是鑽心的疼痛,她顫抖著將那塊日夜陪伴的玉佩拿出來,輕聲道:“雲言,這是你送給我的玉佩,你說過等你長大後,便要娶我,你可還記得?”
正是這個玉佩,正是這句話,讓她足足等了十九年。
冷言殤蹙了蹙眉,他再次仔仔細細的看著沐紫言,除了那日在宮門見過一麵,其他一絲半點都想不起來。
看著沐紫言傷心欲絕,沐雲瀾早已經站不住了,他上前將沐紫言拉到身後,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向冷言殤:“言哥哥,我可以用性命保證,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沐紫言推開沐雲瀾,總手指著自己,聲音嘶啞:“雲言,你在仔細的看看我,你真的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