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歎息了一口氣,接著說:“我剛剛跟你提起的那個山口,其實他們的實力跟我不相上下。很多時候,有些事情的發生,我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我總得顧忌到一些東西,我拿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張凡安靜的在聽著,對此意外的刺殺事件,他並不想發表任何見解。他現在的身心,全部關注著秋月的進展。
至於陳凱為何要找他來此單獨談話?莫非是對他訴苦?又是或者另有所求?對此,張凡並不是很上心。
“你怎麼不說話?”陳凱麵色一挑,他掃了張凡一眼。
被意外刺殺,張凡的如此安靜,倒是出乎了陳凱的意料之外。
張凡淡然一笑,看著眼前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他輕輕說:“實話說吧,我對這事情並不是很感興趣。而我也不想知道他們是誰,為何要刺殺我。我現在隻是希望秋月能夠醒來,這是我心中唯一掛記的事情。”
“唉!”陳凱一聲沉重歎息,“其實,我又何嚐不希望呢?但願你煉製出來的藥,希望對秋月能夠有幫助吧。”
話說到這,他們彼此保持了沉默。
夕陽終是隱遁而去,夜色降臨。
半晌,陳凱對著張凡又問了一句:“你最近還在尋找地爪龍嗎?”
張凡眉目揚起,他有些驚訝陳凱的問話,“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對他的搜尋。陳老板,我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說吧。”陳凱知道 張凡的執著,他並不介意。
地爪龍是他的幹兒子,他是有心要護著他。可秋月也是他的幹女兒,因為幹兒子的緣故,如今幹女兒至今還躺著醫院的冰冷床榻上,生死不明。
以前,陳凱覺得,地爪龍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天經地義。即使他接受了自己的指令去殺人,他認為,跟他作對,對峙的人,阻擋他道路的人,通通都該死。
所以當陳凱明白了張凡來香江的動機之後,他一直暗中囑托著地爪龍,把自己給隱藏起來,萬不可被張凡給逮著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張凡隨之麵色沉下,“如果不是因為地爪龍,那麼我想秋月至今也不會躺在床上,我都不知道,她是否能夠撐到明天。秋月是無辜的,她是那麼的善良。看見小動物受傷了,她會心疼,會掉眼淚,會難過上半天。她這麼一個純真的女孩子,上天憑什麼要讓她來承擔這一切的劫難?”
張凡話說的一臉激動:“陳老板,我真的是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如果說有因必有果,那麼我隻想問陳老板一句話,好人不償命,為何壞人能活千年?”
陳凱馬上搖頭歎息:“張先生,很抱歉,你的這個問題很複雜,我無法給你答案。天黑了,想你也是勞累奔波了一天。秋月的事,我會讓人重點看守,你回去歇息吧。”
陳凱這話分明是對張凡下了逐客令。
“也好!那就勞煩陳老板了。”
天邊,懸著一輪殘月。如是被天狗咬了一大口,緊是留下了一抹月牙兒。
人在他鄉,張凡獨自一人走在了那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偶爾從他身邊經過的行人,麵色匆匆,看似著急的趕著歸家。
街尾的土地廟上,有人在燃燒著冥幣,嘴巴中默念著逝去親人的禱告。
原來今天竟然還是清明。
他鄉的爹媽,你們在天堂好嗎?
一輛飛奔而來的車子,驀然在張凡跟前停下。
是警車,香江皇家警察的明顯標誌。
而從警車走下來的人,此時此刻,張凡真的不想見到那一張臉蛋。
徐佳慧,這女人難道是幽靈嗎?不管他走到哪裏,她好像總能在第一時間內找到他?
特媽的,真是邪門了。
“走吧,跟我回警察局一趟。”徐佳慧話說得很直白,“我想你也不需要我在給你一個理由了吧?今天下午18點13分,在中山亭路,我想你應該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我知道。所以說,你是來抓我歸案的?”一連誅殺兩人,隻能說,並不是張凡的本意。
可當時的危急情況,他張凡沒得選擇。
“居然你知道了,那就不要廢話,跟我走吧。”徐佳慧一臉麵無表情,“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隻要你不老實在我們香江犯事了,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你現在殺了人,而且當時的監控已經把你們都給全程錄了下來,即使你張凡想要遞來,在鐵的證據麵前,我看你還想怎麼狡辯。”
徐佳慧眸子一閃,她目光掃了張凡幾眼,又是說:“而且我現在還可以放心的告訴你,這一次,你絕對不會再有律師來將你保釋出去了。你知道嗎?你如今連續犯下了幾大宗罪,擾亂公共秩序,當街槍殺,憑著此兩項,已經足夠讓你把牢底坐穿。”
“哦?是嗎?我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走吧,你不是來抓我歸案的嗎?如今你徐大警官已經證據確鑿了,還等什麼呢?”張凡似乎已經妥協了。
“哼!那是當然。走吧!”徐佳慧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她很喜歡看著張凡的一臉吃癟。
這斯,終於被她逮住了。而且證據鐵如山,胳膊注定是扭不過大腿。
張凡倒是很配合徐佳慧的指示,老老實實上了警車。
警車一路呼嘯而去。
張凡眯著眼睛,任由車窗外的反射燈光照射在他臉上,將他一張臉色看去來蒼白無比,像是被粘貼上了一張死人麵具,沒有一絲血色。
車程的奔馳,大概是過了半個小時左右。
張凡眼睛一撐開,他赫然發現徐佳慧駕著的警車的方向,並不是回警局的路線,而是使出了郊外。
張凡不由得一愣,趕緊問:“這不是回警局的路線吧?我能問一下,你這是要去哪裏嗎?”
“當然不是回警局了。去救人。”徐佳慧話說的很簡短,她好像不大願意透露過多的信息給張凡知道。
“救人?救什麼人?”張凡接著問。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讓我馬上調轉車頭,然後我把你收押會警察局;二是或者你跟我一同前往往,什麼話也不要問,到了地方,我自然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張凡眉目頓時高高揚起,“這麼說來,你是有事情要求助我了?哎,那你幹嘛不早說嘛?我可是很樂意幫忙的。不過,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如果我幫你的忙了,你還會把我給收押回警局麼?”
“嗬嗬!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是不錯啊。”徐佳慧馬上對著張凡露出了一抹譏諷。
“那是當然。你也知道,天下間沒有免費吃的午餐。你求人辦事,又是有求助我,那麼我想,你這事情,必定是有些不能告人的,不然,你身為警察,為何會以個人的私身份去辦理,而不是大大方方一路鳴著警車去,豈不是很威風?”
“你這話雖然說得很難聽,不過倒是有一定的道理。反正你也不要繼續追問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張凡嘴巴一抿,不在說話。隻是他心中在想著,這女人會讓他去辦什麼事情?殺人放火麼?但願不要太過於刺激才好。
車程一個小時後。
張凡發現,越是往前的路道,地段就越是偏僻,幾乎一段很長時間,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一輛車子經過。
張凡心中的疑惑,越發的深邃起來。
車子驀然是戛然而止。
“到了,趕緊下車。”徐佳慧對著張凡發了話。
張凡下車後,發現周邊中黝黑一片,好像是被一座大峽穀給包圍著。他一挑眉目問:“對了,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斷頭山。”徐佳慧低聲說,她對著張凡比劃了一下,“喏,你看見了嗎?就在哪裏,停靠著兩輛的加長大卡車,哪裏有人在守著,你悄悄潛進去,然後想辦法進入大卡車去,把你所看到的情況告訴我。當然,前提是你不能激動那些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我說徐大警官啊,你到了現在還想把事情給隱瞞下去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麼主意。你是想要讓我作為誘餌,以身試險吧?”
張凡扯出了一抹冷笑,感情這女人還真的是把他當成了蠢蛋啊!她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了吧?以為全天下人都是傻瓜?都欠她的?
徐佳慧一下子發現了張凡的麵色不大友善,她無奈隻能歎息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就跟你說實話。他們是山口組織的人。我在三個月前已經在暗中開始調查他們了。因為在我那警局中,我懷疑在我們的人員中被他們安插下了某給內鬼。而我懷疑他們在進行人口販賣。可我也隻是猜測罷了,所以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