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副院長,請注意你剛才的措詞。”王朋對著高誌飛冷冷掃視了一眼。
正當他們這一正一副院長相處對峙的不相上下。
篤篤的敲門聲被人給敲擊著。
進來的人是張凡。
話說曹操,曹操馬上就到。
其實,在他們剛剛開始討論的第一句話,張凡已經杵在門外了。事發湊巧,張凡是來找王朋的。
張凡來此,是關於他們城鄉醫療合作事情。他手中持著一遝厚厚資料本,正打算找王朋商討此事。
誰知道他剛是走到門口,湊巧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越是聽到最後,越讓張凡心中添堵。敢情他來此,是為了要大吃大喝啊?
殊不知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山嘎啦,即使他想要大吃大喝,他也每個地方落腳不是?
果真是小雞肚腸的人啊,為了一餐飯局,有這必要一大清早大吵大鬧的麼?
張凡心中可不是滋味,敲門走了進去。
“不好意思,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張凡視線一挑上了王朋,真的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王院長,我能給高副院長說兩句公道話麼?那花掉的飯錢,我看還是有我來墊付吧。不就是兩三千塊錢嗎?讓你們正副院長鬧得如此不愉快,可是我這外來人的不是了。真的是很抱歉啊,我給你們添堵了。”
高誌飛一聽張凡這話,他麵色頓時一紅,剛想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卻被張凡阻擋了下來,“高副院長,我謝謝你的慷慨。給我這麼大一個麵子,這樣吧,飯錢我先給你墊上了。你這個月的工資留著養家用吧。”
張凡馬上掏出了錢包,真的抽出了3千塊毛爺爺,放在了王朋的桌子上:“王院長,還請你把這飯錢給手下,不然我心中可是不安的。”
“張醫生,這個……我想當中可能有點小誤會。你還是把這錢給收回去吧,你這樣做很不好。”王朋忽然間被張凡的行為舉動給鬧得滿臉通紅。
日啊!
難道他這人是賊來的嗎?他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如此說來,他們剛剛之間的談話,全部都被此小子聽進去了?
對此飯局的花費,王朋隻是心中頗有微詞,現在倒好,當張凡真的抽出了幾千塊錢出來,王朋覺得,他瞬間就變成了小雞肚腸的人了。
張凡笑笑,他並沒有把錢收回去的意思:“王院長,一碼事歸一碼事。而且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再說了,我是個外人,我可不能給你們衛生院帶來一分錢的經濟效益,吃飯得自己掏腰包,小子我雖然不大明世故,但是這點膚淺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哎……”王朋麵色一陣羞紅,他忽然間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了。
此事鬧騰的……幾乎讓他無地自容。
接下來,張凡把手中的資料本輕輕放在了王朋桌子上,對他說:“王院長,這是我從省城醫院帶來的資料本,上麵的領導交代了,請您先仔細看一下,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可以給你解答。你們繼續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好。”這會兒,王朋的一張臉色通紅如同猴子的屁股似的,一直低著腦袋,從而直接避開了跟張凡的目光對視。
“張先生。”
高誌飛立馬追了出去,“剛才的事情,你不要往心裏麵去。我跟院長隻是……”
張凡擺手,他淡然一笑,隨之他抽出了一根香煙,遞給了高誌飛:“抽這玩意不?”
高誌飛點頭,接上香煙,點燃,大口抽吸起來。
張凡嘴巴也是叼著一根香煙,兩人在狹小的衛生院走道上,彼此吞煙吐霧。
張凡慢悠悠的把煙霧吐成了一個圈圈,慢悠悠說:“此事就讓他過去吧。話說多了,真的會讓人覺得很孤寒。”
“哎!”高誌飛繼續叼著香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我希望張醫生也不要生王院長的氣,我們院長這人,他有點……”
“嗬嗬,我對你們王院長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今天的太陽很好啊,我出去溜達一下。”
張凡叼著香煙,一臉慵懶走出了衛生院大門。
看門的老頭一旦見到張凡,他馬上一臉殷切對著張凡打了一個招呼:“喲,張醫生,您這般清閑啊?一大清早的就出來晃悠了?”
“那是。”張凡倚在了大門上,給老頭子丟去了一根香煙,“您也來一根吧,早上一支煙,快活似神仙。”
“嘿嘿!還是大中華啊?名牌喲。”老頭子一臉的寶貝,他屁顛跟張凡借了個火,美美吸了一口,一副很享受在其中的模樣。
張凡知道,老頭子姓徐,外人一般叫他徐老頭。
“唉!這可是我老頭子這半輩子抽到最好的香煙了。而且還是名牌貨。真是不容易啊!”徐老頭吐露了一圈煙霧,一番感慨起來。
“老頭,你家裏人呢?”張凡隨口一問。
徐老頭驀然一聲沉重歎息,搖搖頭,“唉,我哪裏有什麼家人啊?老頭子我就是老光棍一個。年輕的時候,俺們家裏窮得叮當響,揭不開鍋,飯都吃不上,哪有那個閑錢來討媳婦喲。這麼一晃蕩,人也老了,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徐老頭的話,不禁讓張凡心中一陣泛酸。也許作為社會最底層的百姓,他們隻能注定幸福的生活在新聞聯播中。
繼續跟徐老頭吹了一會兒牛逼,張凡發覺徐老頭似乎真的是視煙如命,他把口袋中的半包香煙也一起送給了老頭子。
張凡的如此慷慨,徐老頭也不矯情,笑嘻嘻的拿去,對著張凡又是一番感謝。
嘟嘟的摩的聲驚擾了張凡跟徐老頭的聊天嗝屁。
一輛女士踏板停靠在大門前。
來人張凡見著有些眼熟,他定眼一看,那不是計生辦主任陳小曼嗎?
陳小曼雖已是年過三十,不過她風韻猶存。據說,陳小曼還是個寡婦,她男人在他們小夫妻洞房花燭夜當天晚上,莫名其妙就暴斃了。
洞房花燭夜就暴斃了?於是外麵就流傳了兩個不相同的版本。有的說,陳小曼太彪悍了,簡直就是母夜叉轉世,當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就把自家的男人給“搞死”了;女人真本色,即使上古時代的女皇則天,也不過如此。
至於另外的版本則是說,陳小曼就是天生的掃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男人。正個黑岩鄉上下的男人,凡是見到了她,必定都會繞著走,怕是被她的晦氣給沾著了。
張凡剛來黑岩鄉幾天的時間,他一下子就聽說了這些有關於陳小曼的事情。他心想著,此女人果然有趣。
陳小曼徐徐走來,她麵色略黑,她五官算是精致,形同一朵被染墨黑色的玫瑰,帶著棘刺。
“張醫生,原來你在這呀?我能求你一件事情麼?”陳小曼對張凡似乎很熱情,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呃……陳主任,你說什麼事情吧?”張凡一抹鼻子,心想:“艾瑪,我倆啥時候變得這般熟悉了?”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陪同我去鳳凰村一趟。你也知道,鳳凰村的村民很彪悍。而我上次見你一下子就搞定了他們十餘人,看見你是個練家子。所以我就……”
“嗬嗬,莫非陳主任想要讓我擔任你身邊的打手麼?”張凡笑得一臉歡愉。
陳小曼麵色露出了一抹尷尬神色,“不是,我的意思是……”
“行吧!我知道陳主任的意思。您這是要對他們進行說教麼?唉,我看效果不大。那天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吧?那些村民們,他們真的是很野蠻。想你一個女人幹這些計生工作,這些年來,當真是很不容易吧?”
對著一群蠻橫的牛群彈琴,還真是難為了她。
陳小曼點點頭:“唉,其實也挺艱難的。可我也不能臨時退縮呀。這畢竟是我的工作,一次不成,我就兩次,三次,直到把他們說動為止。張醫生你不知道,他們鳳凰村在我們黑岩鄉的超生,他們每家每戶的超生情況真的是太嚴重了。唉,如果在繼續任由他們發展下去,情況會更加惡劣的。”
“我能明白。走吧,我陪你一趟就是了。” 張凡欣然同意。
盡管他知道陳小曼打他的是什麼注意,不過張凡也是很想知道,那個讓黑鄉震撼的鳳凰村,他們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謝謝張醫生。那個……你會開這車吧?我搭不了人。”
“這沒有問題,上車吧。”
女士踏板車?張凡還真是第一次開。不過也難不倒他,山間的路道坑坑窪窪,顛簸的讓人屁股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