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的!我聽說匡叔開著自己的建築公司。而且你當年也是我爸爸的左右臂。我現在恰好有個工程需要找人,所以我一下子就想到您了。隻是不知道,匡叔叔是否肯幫我這個忙了。”
世界上,最善變,最難以估摸的就是人心。
張凡對匡必正如今隻能說,如同一張白紙般。即使他口稱的“匡叔叔”,似乎有點牽強。同時,張凡也是知道,匡必正的建築公司,在江城中可是有一定的名望。一般的小工程,他們是看不上眼。
張凡如此唐突的找上匡必正,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幫忙了。
聞言,匡必正驀然是眸子一亮,“行!你先把你們的規劃羅列出來,那樣一來,我才知道你們想要建造哪樣的風格。我看這樣吧,我這兩天比較忙。星期天,你若是有空,你去我公司找我,順便把你們的規劃書給帶上,我恭候你的到來。”
張凡馬上點頭:“也好,那到時候,我就叨擾匡叔了。”
“嗬嗬!你也不要把話說的那樣客氣。當年,要不是楚總對我的知遇之恩,我想,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今天就我們就聊到這吧,我真的有事情得忙。”
匡必正匆匆而來,也是匆匆而去。
作為生意人,忙碌一點也是實屬應該。哪像張凡這斯,自從他從黑岩鄉“光榮”回歸後,他終日都是一副無所事事,吊兒郎當。
中大五醫院養著他這麼一大號閑人,若是從薪水方麵上的開支,似乎是在坐著虧本的生意。不過,要是從另外一個方麵上做闡述,中大五醫院畢竟是有了張凡這麼一尊大神,病人仰慕著他的名聲來看病的,當中的利益,若是跟他開支的薪水做個比價,簡直是牛毛細雨,不足一提。
下午。
張凡回到了中大五醫院。
他正想著要去跟林長生好好規劃一下第二門診的建造規劃事宜。途中偶遇了副院長安武生。
安武生見到張凡,他兩眼立馬賊亮起來,熱情的打起了招呼:“啊哈,小張助理,這些天你都在忙些什麼啊?為看你都是滿麵紅光,風風火火的啊。”
張凡一抹鼻子,心想著:“這貨如此熱情高漲,無端大限殷切,準沒好事。”隨之,張凡咧嘴一笑,“這不是我剛從鄉下回來麼?你看能我什麼呢?也就瞎折騰。”
“哦!也是,我差點忘記了這檔子事。對了,你那事情進展得如何了?”安武生繼續問著。
“哎,別提那事情了,搞砸了。”
城鄉醫療合作,原本事情都是依照著計劃步驟在進行中,誰知道中途會出這麼一個大岔子,最後不了之,張凡亦是懶得去理會了。
反正林長生也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張凡為此了落得輕鬆自在。
安武生眉目一轉動,他把張凡拉扯到一旁,像是做賊似的低聲問:“小張助理,我跟你打聽個事情。我們院長是不是最近交給你一個任務?據說,我們醫院要開第二門診了?而且還要你全程負責?可否有這麼一回事?”
張凡麵色一愣!醫院要建造第二門診部的事情,張凡記得,林長生並沒有把此事給透露出去,知道的人並不多。
至於安武生怎麼會知道此事?想必他的消息也是挺靈通的。
也是,矮冬瓜畢竟是副院長嘛,他要是連這麼一點能耐都沒有,他的副院長職務早就被人給取代了去。
“小張助理,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啊?”安武生見著張凡不肯回答,他有些著急起來。
張凡點頭,“嗯!的確這回事。隻是我很疑惑,你向我打聽這事情幹什麼?”
“嘿嘿!果真如此。”安武生一臉賊笑起來,他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後,對著張凡繼續說,“那個啥,小張助理,其實說出來,我也不怕你笑話。是這樣的,我有個小舅子剛好是做工程的。我們醫院的第二門診部建造,那可是個大工程。小張助理,你看能不能從中讓我我的小舅子分一杯羹啊?”
張凡終於明白了,原來安武生打的是如此算盤。門診部的建造,的確是個不小的工程。尤其是像他們那些做小工程的包工隊,要是讓他們從中分一杯羹,真的是一塊巨大的肥肉落入到他們嘴巴中了,難免會引起他們的眼饞。
“小張助理,你看行不?我知道你是工程的負責人。我們院長已經把此任務交給你來處理,那你就有那個決定權吧?”
安武生一副小心翼翼問著話,他驀然一聲歎息:“唉,其實我也不滿你。這兩年中,好像建築行業有些不景氣。我那個小舅子啊,他雖然是個包工頭,手下的團隊也是不差,可是他們能夠攬到的活兒少之又少。像他們做工程隊的,若是攬不到活兒就沒有飯此,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都快揭不開鍋了。”
尼瑪!感情安武生是把自己當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吧?張凡嘴角一扯,無奈一笑道:“生活本來就不易。我看這樣吧,改天你讓我見見你小舅子,我酌情看情況吧。”
承諾,張凡可是不敢輕易給。做工程可不是做豆腐,豆腐爛了,可以在重新來一盤。可是工程就不行了,要是造個豆腐渣工程出來,樓層倒塌了,不出人命還好,鬧了人命,到時候誰來負責啊?
所以,不管是在選人,還是在選工程隊上,張凡不得不小心謹慎。
張凡肯鬆口,安武生自然也是高興:“好咧!小張助理,這事情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安排好了,我在給你電話。行哈,你忙去吧,我就不叨擾你了。”
安武生哼著小曲兒,心情一片愉悅。
……
碧海山莊。
明叔依然在修剪著庭院的花圃。偶爾,他會凝眸看著上麵的樓閣,時而,他的一雙眸子會閃出一抹陰沉的臉色。
樓閣上的櫥窗上,他能夠清晰的看見柳如煙的背影,那女人在捧著一本書籍,安靜的看著。
不能否認,這個女人的確是美麗的讓人心動。是男人,一旦見到了如此美麗的女人,不管他們心中是否有什麼想法,都是想著要靠近過去,攀談上一兩句話也是好的,從而是滿足了男人的虛榮。
過了一會兒後,明叔發現,那個美麗的女人,她可能是看書有些累了,下了樓閣,朝著他走來。
明叔趕緊移開了目光,對著一處花圃在修剪著。
“明叔,讓你一個人來打理這麼偌大的庭院,是不是有些為難你了?”看著眼前這個佝僂著的老人,他花白的頭發,還有他那一張不滿了皺紋的臉色,柳如煙竟然是心中有些微微疼痛。
哎呀!她這是怎麼了?為何這些天來,她總是容易多愁善感啊?以前的她,到底是怎麼樣的?遺憾的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回想,腦袋中的蒼白記憶,一點也沒能恢複。
明叔笑笑,他抹了一把汗水,低聲說:“其實也不是很累。像我們這樣的窮人,身無一技之長,我們若是不能適應這個社會,那麼我們就必遭淘汰,最終沒得飯吃,會被餓死的。”
“明叔,你也不要把自己說的那樣可憐。你懂得修剪花圃,這不是一種謀生的手段嗎?你看我吧,我現在好像什麼都不會,整天就隻是知道吃喝玩樂。而且,我連以前的事情都通通給忘掉了,嗬嗬,要是說可憐的話,我想我比你們更加可憐呢。”
“哎!你怎麼會比我們可憐呢?你住著這麼豪華的房子,有個那麼疼愛你的男人。你就好像是他心中的寶一樣,你應該是感到幸福的。”明叔眸子一閃,眼底下隱藏著一抹陰沉的眼色,“嗬嗬,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珍惜你們在一起的日子吧。嗬嗬!好花不常開,開也是開不久了。”
柳如煙驀然麵色一變。她有些驚恐的盯著明叔。為何這個老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很早以前,他們是認識的。
尤其是他的笑聲,真的是很熟悉。
“柳小姐,你沒事吧?你幹嘛要這樣盯著我老人家看啊?莫非我臉上被粘上了東西不成?”明叔咧嘴一笑,安靜的看著柳如煙的麵色變化。
柳如煙一手捂著腦袋,她搖搖頭,“不是。我隻是忽然感覺……腦袋很疼,好像有些影子在不斷的撲閃出來,可是我又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
“哦!原來是這樣啊?嗬嗬,我們人活著,難免會做錯事情的。居然做錯了事情,那麼我想……”
“啊!好疼!對不起,我先回去了。”
柳如煙麵色一片煞白,趕緊匆匆逃離。而這一幕,正好被歸來的張凡給撞見了。
目光掃著臉色煞白匆匆離去的柳如煙,張凡麵色有些陰沉的挑了一眼明叔,這個老頭子,總是給他一種怪異,又是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