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再次相見要很久,卻沒有想到,很快的,我們又見麵了,卻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那一日,我本來在處理戰場上的事物,熊飛昂在衛國主帳大營之外停下了腳步,大吼一聲。
“陛下,熊飛昂有要事求見。”
我皺眉。
這熊飛昂整天毛毛躁躁,也沒個長進。
於是我訓斥了他一句。
“吵吵嚷嚷像個什麼樣子,老是這麼一副毛毛躁躁的模樣,”我訓斥了他後,又補充了一句,“進來罷。”
熊飛昂聽到我準許,在賬外應了一句。
“諾。”
他掀開了衛國主帳營帳,走進了主帳之內,看到我正在主帳案子之旁邊,連忙恭敬地行了個禮。
“陛下萬福金安。”
我正在營帳的案子前麵看衛國各地呈給我的奏折,聞言,抬起頭來,看向了站在那裏的熊飛昂。
熊飛昂雙手呈上了羊脂白玉。
玉質細密的羊脂白玉在熊飛昂的手掌之中反射著溫潤的光芒,普一眼睛看過去,就算是不懂得分辨玉的好壞的平常人等,也能憑借直覺識別得出這是一塊上等好玉。
無論是玉質還是雕工,皆是萬中無一,此物珍貴非凡,千金難買,有市無價。
但是,那塊羊脂白玉卻眼熟地讓我心中微微一疼,我感覺自己眼前很是刺痛。
“陛下,門口有一隊人自稱是秦國是使節,要求見陛下,這是他們呈上來的信物,據說長公主也在秦國使節團裏麵,裏麵有一女子自稱是長公主,此物乃是陛下送給長公主的信物,要求憑借此物麵見陛下。”
因為,就在熊飛昂恭敬地雙手托著貴重的羊脂白玉稟報之時我正在低頭翻看奏折,我的手掌一瞬間便僵硬住了,我抬起頭來,看到熊飛昂手中的羊脂白玉之時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的肌肉似乎立即跟著僵硬住了。
熊飛昂依舊低著頭,雙手托著羊脂白玉,絲毫沒有發現對麵不遠處他們的我看到他手掌之中羊脂白玉之時的片刻失神。
我愣了一瞬間之後很快回過神來,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撇過頭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奏折,不再去觀察熊飛昂手掌之中的羊脂白玉。
正在翻看奏折的我一邊不急不緩地翻動著手中的物品,一邊語氣冰冷地對著不遠處還恭恭敬敬站立著的熊飛昂說道。
“傳朕旨意,不見。”
這個羊脂白玉,我當然不可能認錯了,珠兒十三歲時候我當日為了買到此物,足足派人尋找了大半個月,尚且得到這個寶物一枚,送珠兒護住身子,以作防身之物,上麵還有我親筆雕刻的痕跡,尤記得當日我為了尋找到這個寶物如何的嘔心瀝血,又為了討珠兒的歡心,如何跟工匠學習,雕廢了多少塊石頭,才雕刻了這一塊白玉。
而如今,她竟然拿著我送給她的禮物當信物,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想到這裏,我的心口狠狠地一疼,我又猛地捏緊了手中的紅筆。
“這。”
熊飛昂說了一個“這”字之後,感到為難,站在原地左右糾結,皺起了一張熊臉,半天沒有走出去。
於是,正在翻看全國各地奏折的我,翻看奏折之時眼角餘光看到熊飛昂半天不動,視乎麵有難色地站在原地,不悅地抬起頭來看向熊飛昂。
“怎麼?朕現在,連你也說不動了?恩?!”
“不是,陛下。”熊飛昂咬了咬牙,思索了一瞬間,還是說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陛下不聽聽這秦國人到底派了一隊人過來講些什麼嗎?”
我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手中的奏折被我隨手一放,放在案子上。
我微微皺著眉,冷笑一句,說道,“朕可沒有亂殺使臣,左右不過不是不接見而已。”殺使臣?還沒到那個地步,縱使要殺,也不能在自己的地盤上殺,再說了,殺了那一群人,於我而言,百害而無一利,既然如此,何必要髒了自己的雙手,平白無故惹人話柄?!
說著,我低頭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奏折。
“傳朕的話,就讓他們哪兒來,便回到哪兒去吧,朕不想接連他們。”
殺使臣不行,九州大陸沒有這個規矩,那麼趕他們走,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