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去配製藥材了,拉著子白,留下葉楓一個人站著。子白問道:“師傅,那個人怎麼了?”
蕭遠山道:“我們走吧!”
葉楓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他愣在原地,想從上天的預示中看出些什麼。接著,他跪了下去,他的眼睛灰蒙蒙一片,也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幫助安怡兒懲罰自己。可是,他現在做出的選擇就不是正確的嗎?
葉楓自己也沒有答案,確切的說這個問題就沒有答案,那麼選擇意味著什麼?葉楓自己也不知道,將清風寨裏的性命與安怡兒的性命掛鉤。葉楓自信沒有能力做好這道選擇題,可是,他無法逃避,他還是選擇了——拯救清風寨的人!
蕭遠山在一旁看著葉楓,心裏也不是滋味,他似乎回想起了自己原來喜歡的姑娘,最終要什麼家國大義,卻放棄了那個姑娘的生命。蕭遠山選擇忘記往事,此刻他能回想的就是簡簡單單的概念,就是這幾個詞!他將所有的心神都注入到醫學上麵,也算是一種解脫。
原來,此時的葉楓正是年輕時的蕭遠山,都在困頓迷茫中選擇了同一條道路。所以,蕭遠山看著葉楓,他的目光有些愛憐。
蕭遠山的選擇就是告訴葉楓事情的去按摩啊,然後尊重他的選擇。
葉楓此時的淚目模糊,他還陷入在無感情的白茫茫中,用手抹了抹淚,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淚水模糊。
也許緩過這一陣子就好了,葉楓這樣想著,還要繼續生活啊!他的蒼白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在心中說。
他知道還沒有結束,他尚存一絲希望,“是啊!有希望就會有生機!”他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
他的雙膝已經麻木了,有些疼,卻傳不到他的心頭,而他也忘記了自己的模樣,他想要大睡一場,或者大病一場。在沒有徹底好之前,他決定先不去見奶奶。
蕭遠山為丹爐加入藥材,然後看了一眼葉楓,見他意誌消沉,便有些不忍心。他去扶起葉楓,道:“葉楓,你要去找找新的辦法!”
葉楓抬頭看見蕭遠山,卻覺得蕭遠山十分熟悉,而他眼角也掛著淚水,葉楓覺得一歌知心的人難以預見,便開口道:“蕭前輩,為何你有淚水呢?”
蕭遠山卻輕輕笑了,他用粗糙的手將淚水拭去,卻鼻頭一酸,道:“葉楓啊!看你這樣,我心裏難受!”蕭遠山咬著嘴唇,接著道:“難道為了大多數人就得犧牲少數人的利益嗎?那可是我最愛的人啊,怎麼能為了一群毫不相幹的人犧牲我最愛的人!”
葉楓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好默默的聽著。
蕭遠山道:“可是,最後我卻選擇救大多數人,這好像是逃不脫的使命吧!那天晚上,我喝了無數杯酒,隻記得喝了吐,吐了喝,直至天亮,直至我睡去。”
葉楓道:“蕭前輩,你也經曆過這般的痛苦啊!”
蕭遠山大笑了一聲,笑聲爽朗,但卻含著無盡的悲涼,“是啊!當年我的愛人一個人在孤獨的夜裏睡去,而我卻要在寨子裏為那些中毒的配製解藥。我恨死我自己了,當初為什麼要認為我的愛人能夠挺過去,我為什麼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