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他便開口笑道,“宇翔,方才你與葉小兄弟動過手,雖然道歉,卻並不誠心,此刻若是能敬酒一杯,化幹戈為和,且不正好?”
周宇翔還未咽下去的大蝦頓時卡在了嗓子眼兒處,上不去也下不來。
猛地咳了兩聲,顧不得其他,周宇翔端起一旁的酒杯,抬手便倒進口中,這才解了窘狀。
“父親,您讓我為他敬酒?”周宇翔不可置信的問道。方才喝酒喝的急,這緩過勁兒來才覺得,這酒當真是辣。
“有什麼問題嗎?”周耀宗眉頭一沉,正要發作,周宇翔重要識相一回,忙站起身來笑道,“沒問題沒問題。”
說著,拿起酒壺,為自己與葉楓滿上,一臉笑容的說著,“葉兄,方才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回。”
葉楓暗暗咬牙,卻不想這周宇翔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
雖然麵上一篇和善,但在周耀宗看不到的桌底下,正牟足了勁兒踩著葉楓的腳趾。
“哈哈,哈哈。”葉楓幹笑兩聲,腳下傳來的疼痛讓他隻想放聲大叫,但當著也周耀宗的麵兒,他實在不能失了麵子,隻得硬著頭皮接下周宇翔手中的酒杯。
“周兄,這,真是客氣了,哈哈,哈哈。”
笑聲還未落下,便看見周宇翔拿著酒杯的手忽然傾倒,晶瑩的液體從杯口沿一條直線落下。
葉楓略一皺眉,顧不得腳上的疼痛,竟然以周宇翔踩著的地方為圓心,畫了個半圓,堪堪躲過那直直落下的酒水。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葉兄。”周宇翔雙眉一皺,忙將酒杯放下,從抽出兩張紙巾來,慌忙的問道,“有落在哪裏嗎?我幫你擦擦。”
葉楓雖想發作,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還當著周耀宗的麵兒,一時間隻得咬咬牙,恨恨的說道,“沒事兒,沒事兒。”
周宇翔眼中帶笑,麵上卻滿是內疚,真可惜奧斯卡影帝怎麼不是他,“好在葉兄身手好,不然,我又要挨訓。”
說著,抬起踩著葉楓的腳,坐下身來,一言不發的將敬酒一事繞了過去。
一旁的周耀宗是何等老練的人,兩人的這些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的雙眼,當下將懷中一放,不滿道,“宇翔,我是如何教導你的!?”
周宇翔暗暗咬了咬牙,卻不敢在麵上表露一分。
“待人要平和,遇事要動腦,宰相肚裏能撐船的道理莫要忘記,你自己想想,你還記得哪一條!?”
“孩兒,孩兒都記著,可是……”周宇翔低著頭,悄悄看一眼葉楓,在心中將自己還未說完的話補全:可是,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
“可是什麼!?讓你和葉小兄弟道個歉,你還能弄出這麼多幺蛾子,難道我兒子就這樣沒有氣量嗎?”周耀宗沉聲教訓道。
就連坐在一旁看戲的葉楓也覺得有些看不下去,雖然他才是真正的受害人,但是看著周宇翔這麼大一老爺們兒還幾次三番的挨訓,男人的顏麵又放在哪裏。
“我警告你,葉小兄弟既然來了我們周家,就是我們周家的貴客,你若再是這般,休要怪我禁足你!”
“父親!”
“少廢話!這一次,你母親說情也沒用!”周耀宗冷冷的看了周宇翔一眼,鐵了心的想要治治他。
“葉小兄弟,讓你見笑了。”再次開口,周耀宗已經換上了平和的語調,眼中含著笑,伸手為葉楓添菜。
“砰——”身後忽然傳來令人震耳欲聾的聲響,緊接著一股令人心驚的氣勢直直的襲向葉楓。
葉楓雙眉一蹙,來不及細思其他,忙起身一個空翻,落下之時砍砍踩著來人肩上。
“咵——”又一聲悶響,方才還趴著的桌子,此刻已經碎成粉末,各種碟子落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方才一同坐在桌前的周家父子倆,也在葉楓起身的一瞬間各種後退。
這屋子是由古木製成,這人打碎了屋子的一麵牆,但碎木屑卻在巨大的氣勢之下久久不能落下,漂浮在空中。
正要動作,剩下的人卻先一步有了動作。
好在葉楓反應夠快,一蹬一踢便將那人的力道化去了大半。
雖然如此,剩下的氣浪也將屋頂開了個窟窿。
葉楓幾個閃跳便落在了屋子的另一頭,看著木屑紛飛,緩緩落下,露出那人的麵目來。
與他一樣震驚的,還有周家父子兩人。
來者,正是薑家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