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之傷(8)(1 / 3)

房間裏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封信安靜地躺在木桌上。

雪兒:

我不想再留在這裏了,我很失望,當我們還小的時候,你是那麼純潔善良的孩子,就像媽媽一樣,我想你遺傳了媽媽的美好。我非常體弱,我知道你小時候一直認為是你奪取了我的生命力而感到深深自責,在我的生命裏除了媽媽,你是待我最好的人。我曾經對著神明宣誓會一直一直地保護你,保護我最親愛的妹妹不受傷害。我們五歲那年的逃亡失敗的時刻,我就預感到,災難將接踵而來。

你那時很天真,做很多傻事,被很多壞人欺負,總是拉著我哭泣,我雖然因為為你出頭而被特德老板和其它家夥打罵和虐待,但我一點也不覺得後悔,你從小就立誌要治好我的身體,你很努力,用自己的力量尋遍四方,我不怕那各種各樣苦澀的藥丸藥水,因為我隻感到你對我的親情,甜蜜化開了一切苦味,直到你14歲。

那一晚成了轉折,我直到現在也很想找到那個叫暗夜的男人,即使和他同歸於盡,我也不會皺一下眉毛,但是他也已經失蹤了四年,或許上天給了他懲罰。懲罰他這樣侮辱你這個天使。那晚以後,你變得像膽小的兔子,失去了對除我以外所有人的信賴,然而那個畜生給你留下了錢財,從此,你知道原來依靠出賣肉體,可以掙到更多的錢,我不知道從哪一天起,你背著我跟特德下了約定,要去從事那份工作。

你真正地變了,原本你是個美麗的小天使,即使周遭的環境再險惡,你也依然保持自己的純潔無暇,但是你現在已經被世俗染黑了心靈,你的翅膀被那些貪婪的汙穢的人拔掉,你的白衣被他們的髒手染黑,你變得陌生了,我從不曾想到我妹妹有朝一日會以媚笑取悅別人,以心計周旋在社會間。

你也許在想,你賺這些錢是為了我,為了治好我的病。的確,一開始,你的動機是單純的,但是你現在已經不是了。你好好問問自己,你用手段騙取了多少錢財,這些錢財又被你拿來幹了什麼?你可以去看看整櫃的衣裙和整個梳妝台的貴重首飾,化妝品,甚至還有那些迷藥,女孩子注重裝扮自己無可厚非,隻是你已經是愛慕虛榮了,你愛錢,愛美,愛聽別人的讚美聲,一件昂貴的禮服穿不了一個禮拜就丟棄或是扔進衣櫃,和別的女人互相攀比。我想說,5歲的你是稚嫩,8歲的你是天真,14歲的你是清純,而18歲的你是妖豔。你給我喝藥說要治好我的病,這已經成了你為了兒時的諾言而不得不完成的責任,你買藥的感情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你是在完成任務。

我想我已經對你無能為力,所以,我要拋棄你。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要一個不知羞恥的妹妹。我將一個人去尋求我的生活,我要逃離這裏的醜惡,我不想客套地請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你自由了,從此再沒有人會管著你要你回到正道,你變成怎樣,跟我已經沒有關係。

淚水早已****了樸素的信紙,雪渾身顫抖不止。

“哥哥……你怎麼說走就走哥哥……你走了雪兒怎麼辦……在這裏雪兒隻有哥哥能夠依靠……哥哥——!!”

雪趴在桌上失聲痛哭。

她跑到街上大聲地呼喊,淚水飛灑在她跑過的路麵上。

“哥哥~~~!!哥哥,你回來啊哥哥!555~~~雪兒不好,都是雪兒的錯,雪兒知錯了~~~哥哥不要丟下我——5555——”

“雪兒以後會聽哥哥的話!雪兒做個乖女孩,不要走,哥哥……求求你不要走掉~~5~~~哥哥,雪兒害怕呀!沒有哥哥教訓我,沒有哥哥保護我,雪兒不要這樣——!!5~~哥哥——哥哥~~!!”

“哦喲~雪兒,怎麼啦~?臉都哭花了哦~要不要我安慰你——?”

“你不要管我!你快點走開!”

……

夜深了,雪無力地跪在小橋中央,她穿的衣服連遮蔽身體都辦不到,幾乎透明的綴著無數金片的輕紗更讓她的身體在月光下顯出朦朧的美感,這樣的美征服了多少男人,除了影。時節剛是初春,天氣還沒有擺脫寒冷的控製,跪在冰冷的橋麵上,雪抱著胸瑟瑟發抖,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地順著臉頰滑落。

“哥哥……555哥哥……”

她隻模糊地記得,一個以前的客人把凍僵了的她抱回了“迷夢”酒店,然後……雪沒有想到,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像中了毒一樣地喜歡上那些事,以至於在那晚竟暫時忘記了影的離開,客人走後,雪再次躲在被子裏嗚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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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這件事的特德氣得暴跳如雷,影雖然是個讓他討厭至極的固執奴隸,但畢竟他是他特德的財產,他沒有逃跑的權利!況且是因為他留在店裏,她妹妹才從沒打過要去別的店幹活的主意,特德非常清楚這個青年的價值。如果影走了,雪也就失去了留在這裏的理由,雖然她現在低聲下氣地請自己派夥計去克魔周邊尋找,她似乎沒有離開這裏的打算,但誰能保證她以後不會有呢?

特德發動了大批人馬去尋找影的下落。

“這個倒黴的喪門星!”他恨恨地罵道。

五天過去了,大家一無所獲。

“老板,求你讓我出去!我最多一天就回來!”雪跪在特德麵前邊抽泣邊懇求道,她已經失魂落魄,她知道特德生怕她逃走,這樣的麵子他再也丟不起了,可是她必須得去求救。

“不行!”特德一口回絕。

“我求你了!”

“你想都別想!”

雪低下頭:“好,你不同意是不是?可以……我跳舞給你看……”

當初是特德為了利益而花錢送雪進舞娘協會,他隻知道在那裏麵可以學會各式各樣的舞蹈和歌唱方法,但他不知道協會同時教給舞娘們一些附帶特殊意義的舞步,這是幫助同伴或對付敵人時使用的,精神力附加的舞蹈,雪顯然想到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