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東窗事發真偽難辨(1 / 1)

晴蘭郡主舞畢,衣袖翩然地向皇上行了拜禮,也不等皇上有所賞賜,便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邊擋住自己身側的阮顏修,一邊怒氣衝衝地向緋陽瞪過去。

“噗——”緋陽忍俊不禁,一口酒水噴了出來,埋頭趴在了桌子上。

皇上以為她被酒水嗆到了,忙拍了拍她的背道:“緋兒,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緋陽抬起臉來,因為方才憋笑憋得很辛苦,此刻早已滿麵通紅。

皇上大驚:“緋兒,你這是……喝醉了麼?要不要先讓人送你下去休息?”

“沒有,沒有。”緋陽忙擺手道:“緋兒的禮物還沒送呢,怎麼可以提前退場?父皇您別管我,我高興才這麼喝的!”

“好好。”皇上被她這麼一哄,便又眉開眼笑起來。

晴蘭郡主表演完畢,便輪到靖安王送禮了。

於是靖安王走出席間,向皇上行了一禮,道:“皇上,臣弟此番準備了一些薄禮,還請皇上笑納。”

“哦?”皇上撚須笑了笑,“四王弟每次送禮,出手都十分闊綽,不知這一次,會送給朕什麼禮物呢?”

靖安王朝場外招了招手,便有四個下人抬著一隻巨大的黃金硯台呈了上來。

在場眾人紛紛發出驚歎聲,誰都知道皇上喜歡收藏文房四寶,因此送禮者不乏呈上各種材質的筆、墨、紙、硯,但是像靖安王這樣拿純黃金打造的需要四位壯士才能抬得動的巨型硯台,還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皇上望著台下那隻碩大的黃金燦燦的硯台,驚怔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哎呀,四王弟啊,你……你讓朕說什麼好,全絳城的人,恐怕都不如你這般出手驚人吧!你說,你為了打造這隻黃金硯台,是不是把你府上的金子都搬空了啊?”

靖安王露出憨傻的笑容,躬身道:“回稟皇上,臣弟府上的確已經沒有任何黃金了,不過還剩下白銀三百兩,能讓臣弟再虛度幾日。”

他這番自我調侃,又惹得皇上及眾賓客捧腹大笑。

就在壽宴上熱鬧的氛圍被抬到最高點時,忽然從席間走出一名大臣,揚聲道:“臣——張煒立,有事啟奏!”

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皇上尚未從剛才歡樂的氛圍中轉換過來,望著典級張煒立,笑道:“張愛卿,此刻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你擺那麼一張嚴肅的臉,想要啟奏何事啊?”

張煒立道:“回稟皇上,臣要奏的事情,也許會影響到皇上今日過大壽的心情。但事關社稷安危,晚一刻便多一分危險,臣這才冒死上奏。”

皇上的臉漸漸陰鬱了下來,沉聲道:“你且說來,朕赦免你冒犯之罪。”

張煒立看了靖安王一眼,道:“臣昨日在坊間聽到傳言,說靖安王暗中屯兵,企圖謀反。”

他此話一出口,全場嘩然。而靖安王早已麵如土色。

皇上沉默片刻,看了看靖安王,緩緩問道:“四王弟,可有此事?”

靖安王忙跪倒在地,簌簌發抖,顫聲道:“皇……皇上明鑒,臣弟冤枉呐!”

皇上挑眉:“那好,朕就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證明你是冤枉的。”

靖安王道:“皇上,您也知道的,臣弟平日在絳城是出了名的閑散王爺,一不談論政事,二不過問軍事,手上沒有半分權力,就連臣的家財,也已經漸漸坐吃山空了……皇上您看,臣弟為您打造的這個黃金硯台,可是實打實的純黃金啊!臣弟如果真的想要圖謀不軌,早就屯著黃金白銀去養兵了!”

皇上眯起眼睛,沉思半晌,道:“四王弟此話也不無道理。”

張煒立還欲道:“皇上……”

皇上揮了揮手道:“今日朕舉辦壽宴,此事暫且按下吧,朕日後自會查明。”

張煒立與靖安王對視一眼,冷冷拂袖,各自落座。

當眾人還處在方才這一場變故的驚愕中時,緋陽仍是將注意力放在阮顏修身上,隻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斂去了臉上慵懶促狹的笑意,眼眸中劃過一絲冷冷的探究之色。

隨後,她借出恭之際,走出宴席,招來身後的小喜子道:“等宴席結束之後,你派幾個信得過的人,一路跟著張煒立回府。看看張煒立回府的途中,或是回府之後,與哪些可疑之人接觸過,然後把可疑之人,包括張煒立在內,都給我打暈了帶進皇宮裏來。”

“是。”小喜子領了命,剛要離去。緋陽又叫住他,叮囑道:“記住了,這件事要辦得手腳利索一些,不要綁架不成,反而被別人察覺到是皇宮裏人做的手腳。”

小喜子拍拍胸脯道:“小的辦事,公主放心。”說完,便小跑著一溜煙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