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無道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了,問向旁邊的碧奴道:“距離我昏過去過了幾天時間了?”
“剛剛一天時間。”碧奴回答道、
易無道點了點頭,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筋脈一陣錯亂,不過自己身上這些傷勢跟蘇嫣然相比,都是不值一提。
當即從床上起來,來到蘇嫣然的房中。
自動得知易無道來過之後,蘇嫣然一直都是沉悶的樣子。易無道輕輕來到蘇嫣然身旁,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淡淡道:“你臉上的傷勢,我窮盡一生也會幫你治好。”
蘇嫣然默然不語,臉上因為被包裹著白布,所以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是易無道清楚的感受到,蘇嫣然玉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易無道在心中默默歎氣,蘇嫣然所承受的痛苦,全然都理該自己承擔。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蘇嫣然顫聲問道:“君上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寒霄峰。”冰冷的聲音從易無道口中吐露出來。
“君上、君上是要去寒霄峰嗎?其實我臉上傷……並不大礙,不去報仇也可。”
易無道眉頭皺起來,心中有一個不妙的念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當日刺殺你之人,可否是沐千雪?”
“我、我不知道。”蘇嫣然身子不安的搐動了一下,而後立刻搖頭道:“不是她,絕對的不會是沐千雪。”
易無道冷冷哼了一聲,旋即也就不再追問。陪伴在蘇嫣然身旁,等到她沉睡過去之後,易無道方才從房中裏離開。
這房間內外有兩千血雷軍和一眾大臣守衛著,便是連四方神尊都調動出來,森嚴守在蘇嫣然周圍。
剛剛出了門,易無道就看到一臉心事的碧奴。
碧奴抬眼看向易無道,問道:“君上,你可是還對那個寒霄峰的沐千雪有情念?”
易無道一怔,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
碧奴冷笑一聲接口道:“當日你可是親口所言,要將寒霄峰所有人都屠盡,為何說到沐千雪就讓君上啞口無言了?”
易無道沉聲問道:“你究竟要問何事?”
“咱們去獸王宮說話。”碧奴領著易無道遠離蘇嫣然房間,來到獸王宮環視周圍四下無人,冷視易無道:“臣妾知道是何人所刺蘇嫣然,隻是不知君上可否狠下心將之誅絕!”
易無道自然也是不傻,看到碧奴這樣子也是知道她所說的刺殺之人定然是沐千雪無疑,好奇問道:“你是如何判斷那人是沐千雪的?初時寡人從玄冰之氣判斷,想的也是沐千雪,可寒霄峰內弟子眾多,並不一定是沐千雪出手。”
“看來妾身等人在君上心中的分量萬萬不足一沐千雪重。”碧奴帶著醋意道:“當日刺殺時,我跟蘇嫣然都在房中,刺殺之人摘了麵紗,還讓我二人記住她的麵貌,說不日便要取我性命。”
易無道身子一抖,不敢置信的看向碧奴。
“方才我分明是問過蘇嫣然,她說那並不是沐千雪。”
碧奴帶著冷蔑笑了一聲,出聲道:“君上難道還不了解嫣然妹子的心腸嗎?她處處為人著想,不想說出毀她容貌的是沐千雪,更不想看到你與她刀劍相像。”
看到易無道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碧奴掏出一柄長劍遞給易無道:“你若是不信,這劍總是認得吧?”
斷月劍!
易無道瞳孔開始晃動起來。但聽碧奴將斷月劍抽了出來,冷笑道:“這沐千雪毀了嫣然妹子容貌後,還揚言要取我性命。第二日在我房中留下這柄長劍和幾行小字,說懶得殺我,要讓我用這長劍自刎而死。”
易無道目光轉移到斷月劍的劍身上,清晰的看到,劍身上依然有被強行抹去字跡的痕跡。那是當日在離河水畔,沐千雪劍斷情念,用雙手將“易無道”三個字給抹去的痕跡。
這柄斷月劍當真是出自沐千雪!
鏘--
聲如長虹,碧奴將這柄長劍舞動了幾圈,冷然道:“劍是好劍,人也是極賤,不僅要毀嫣然妹子容貌,還要斬我於劍下,好一個沐千雪啊!”
易無道深深吸了幾口氣,隻感自己腦海之中一萬念頭響起,不敢相信動手之人當真是沐千雪。
倏地,外麵傳來一道冰寒之氣攻向碧奴。
碧奴轉身便是一劍轉過去,叮當一聲,一柄冰晶做的飛刀跌落地上,飛刀上還帶了一張白紙。碧奴俯身接過,但見上麵寫著“毀容者寒霄峰沐千雪,若想擒我,子時二刻西城黃華林。”
碧奴嗤笑一聲道:“這沐千雪還真是不將我等放在眼中,竟然這般明目張膽。”說著將這紙張甩給易無道問道:“君上仔細看看,這字跡可否是沐千雪的!”
易無道根本沒有看到過沐千雪的字跡,所以看到這娟秀的字條也是搖了搖頭道:“我認不得。”
碧奴心中不服,隻當易無道還在袒護沐千雪,冷笑三聲道:“很好,究竟是不是沐千雪,倒可今晚子時二刻便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