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1 / 2)

永貞十九年元月十九日,顧沛豐夜宴林國太子司馬容缺。

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林國太子司馬容缺到。”

司馬容缺自殿外走進來,原以為是那西北粗漢模樣,卻不想竟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那一身暗紫色袍子更是越發襯出他珠玉一般高貴的氣質。微微行了禮,舉手投足間王者之氣顯露無疑。引得在坐女眷紛紛抬眼望去。

“容缺殿下快快免禮。”

“謝陛下。”

自有奴才引了司馬容缺向著右側首位的位置坐下。

“殿下來祈國也有三五日了,這幾日玩的可好?”

“多虧了九皇子和十公主的作陪。這幾日容缺玩的很是愉悅。祈國人傑地靈,民風甚好。”

“承蒙殿下誇讚。”

兩人寒暄兩句便不再多說,場上自有歌舞助興。

約莫是兩三個歌舞後,皇後突然道:“今日的歌舞雖然隆重,隻是未免太刻板了些,不如想些輕鬆的玩意可好?”

“皇後此言倒對,不知可想到什麼主意沒。”

“臣妾想著在座諸位皆是大家閨秀必是各有所長,不如寫了個小姐的名字在紙上抓鬮,抓到誰便由誰出個表演,皇上以為如何?”

顧沛豐頷首道:“這主意聽上去不錯,就按你說的做吧,”

兩人這雙簧倒是唱得好。今日殿上女眷頗多,聽他們這一說心中早已明了。什麼刻板之類的不過一個借口,皇上所想的應是和親,這一場表演下來,若是司馬容缺一眼便相中最好,若不中也好看看這些千金的樣貌才能好為日後各皇子擇妃做準備。思及這層關係,各位千金皆是躍躍欲試,隻怕抽不到自己。

不一會便有人捧著一個精致盒子上來。顧沛豐先抽了一張,第一個輪到的是禮部尚書沈玥寧。沈玥寧一身齊整的天水碧絲繡宮裝,內外兩層淺青和深碧的宮紗繁複重疊,行動間恍若一池春水波光搖曳,烏黑靚麗的黑發上斜插著一枝珍珠簪,眼神裏萬種柔情,儀態端莊,盡顯靜態之美。還未表演,顧沛豐便先忍不住誇讚道:“不愧是白溪公子的妹妹,果真是麵若桃花,風姿高雅。不知今日你要表演些什麼?”

“多謝皇上誇讚,玥寧不才,沒有旁的小姐唱歌跳舞那般好看。隻幾個字倒還書的可以,幾筆畫也尚能入眼。”沈玥寧謙遜的答道。

“可這單單是寫字作畫朕倒不覺有何趣聞。怕是玥寧擔不起這白溪公子妹妹的身份了。”

沈玥寧嘴角帶笑,謙遜的說道“皇上所言極是。隻是皇上將玥寧與哥哥相比,豈不是讓玥寧無地自容了。”

“看你說的,看來是不輸他人了,既如此你表演吧。”

“民女遵旨。”沈玥寧行禮後便退下準備,不一會有人拿了四扇屏風上來,四扇屏風皆是純白絲綢為麵想來便是作畫所用。待四扇屏風擺好,在屏風前小桌上擺好作畫所用筆和顏料,沈玥寧行了一禮,說道:民女獻醜了。

絲竹聲起,沈玥寧在音樂聲中偏偏起舞,身姿翩然,右手拿起桌上的毛筆輕點墨,舞蹈中同時在屏風上作畫。碧色宮裝隨著她的舞蹈層層展開,似那碧水一層層的蕩開,手中筆不斷轉換,一曲舞畢,四扇屏風都以畫完,分別是梅蘭竹菊,又在畫的右側提了字。那畫雖完成的迅速但畫的卻是極好,邊上的題字也是字跡娟秀。也許單從畫、字和舞蹈來說都不是絕佳,可將這三樣結合起來怕無人敢說不好了。殿上的眾人看得癡迷,如此明麗的人兒,配上這樣出彩的技藝,不愧是沈玥歌的妹妹。

沈玥寧的臉上泛起一次薄薄的汗意,但因在殿前不得失禮,便也不好抬手擦拭。可如此臉上泛著淡淡紅暈的香汗美人倒更讓場上的年輕官員神往。“玥寧不才,隻做了這四幅梅蘭竹菊,願我朝所有官員都如這花中四君子般高風亮節,佐我皇共創清明廉潔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