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傳說中的全統(1 / 2)

"師父……徒弟大逆不道,跟師妹私奔,沒稟告您老人家,萬死難辭其咎,您老人家今天打死我好了,就放過師妹吧!"那男的大概還沒從戲裏的悲憤角色中脫離出來,喊得很悲壯淒苦,話說得也文縐縐的。王樹林怔住了:什麼徒弟師妹的,什麼情況?

"我是你師父?"新娘子陰森森地看著他,"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封大俠?"

大少爺嚇得魂飛魄散,腦袋撞*擊地麵更厲害了,青石板喀嚓一聲,徹底被崩去了半邊兒,點頭如搗蒜,嘴裏也念叨個不停:"師父你怎麼能叫我大俠!師父責罵我都無所謂,你別這麼稱呼我……"

"封長冶,我坐的轎子到了大門口的時候,你就該感覺得到。你要是真當我是你的老師,你從一開始就該跪下來認錯。可你一直存有僥幸心理,非要我從人群裏把你找出來。你說,你這能是真心悔改麼?"

封長冶誠惶誠恐,似乎要開口解釋,新娘子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繼續說:"我找了你整整三十年。咱們全統雖然從掌教安洪禹死了以後就徹底決裂,但是實際上從熾寒兩派理念的產生開始,就已經貌合神離了。所以我並不能非把現在熾寒兩派勢不兩立的爭鬥全從你倆私奔的那天晚上開始算,可毫無疑問,你倆的私奔加劇了這種矛盾。或者幹脆說,本來我跟天草--"她指了指大少奶奶,"跟你師父還能維持麵子上的和睦相處,但你們這一跑,讓他徹底有了借口,用找我要人做理由發動戰爭……"

天草嘴巴動了動,封長冶嚇得連忙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別胡說八道。

新娘子倒不介意:"天草真葉,我是你師叔不是你師父,你對我不夠尊重也在情理之中,我也不能拿對徒弟的要求水準來要求你。況且你我既然是水火不容的兩派,那也沒什麼舊交情和輩分好講了。我知道,你想說的是,寒派那邊也在宣傳,是我拿著你丈夫失蹤的理由率先發動對寒派的戰爭,是嗎?曆史本來就是這樣,各說各的理。好吧,我退一步,我承認我跟你師父海島神介都有野心,既然有了這樣一個契機,那我們就都不會放過。打了三十年,我們誰也沒打過誰,隻能說是各擅勝場互有輸贏,而且還給鋼穀分而治之的可趁之機。現在想想,也真對不起寧祖師爺。我想問問,你們倆私奔,到底是什麼原因?我記得你倆的婚姻是我和海島指定的,是被教眾祝福過的婚姻,是合規的、神聖的。那既然如此,你倆為什麼要跑呢?或者說,為什麼要選擇在那天晚上?"

"樸老師,我承認,我們倆三十年前私奔,確實犯了大規,這在兩派的規矩裏都是欺師滅祖,可是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

新娘子冷笑一聲:"哦?我怎麼記得,你喜歡的是餘傲呢?怎麼又跟我這個笨徒弟真心相愛了?別轉移話題,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可能是新娘子的譏諷徹底激怒了本來就倔強的天草真葉,於是天草真葉幹脆站了起來,仰頭朗聲說:"誰規定我必須一定要喜歡誰一輩子?一個女人在一生中的不同階段總會有不一樣的感情。我喜歡餘傲那是不錯,可他不喜歡我!我親眼看見他對他的妻子多麼疼愛嗬護,我羨慕那又有什麼辦法?我也不能去拆散他們。長冶……他對我就能做到餘傲對妻子的那種關愛,這是餘傲永遠也不肯給我的感情。我何必舍近求遠,非要那麼下賤地接受施舍?對我最好的人我才該去珍惜!"

新娘子凝然問:"你耳朵有聽過我允許你站起來了麼?"手一彈,天草真葉雙手一張,全身微微發出白色的光暈,看上去仿佛是冷藏的寒氣,但她的反抗依舊徒勞,新娘子的那一彈還是突破了白氣,擊中了她的膝蓋,又軟軟地跪了下去,那股白氣迅速升溫蒸發,天草真葉的額頭和臉頰也變得通紅發燒起來。

封長冶被妻子的一番話感動得痛哭流涕,這時又見妻子受傷,慌忙哀求道:"師父,師父,饒了我們吧!"

"一分鍾以前有個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的人告訴我說,萬死難辭其咎,要我打死他。怎麼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又開始乞求饒命了?"新娘子蹲了下來,手莫著封長冶的腦門,來回撫莫,後者嚇得膽戰心驚,生怕自己立即被烤熟。

"唉,長冶,你在我眼裏,總是剛入門時候的那個小孩,蹦蹦跳跳的,真是可愛。當時是晚清,一眨眼的功夫……鋼穀統治了全世界。"新娘子的話並沒有讓封長冶感到片刻溫暖,而是肝膽俱裂,"長冶,我記得三十年前你還是個強硬的性格,雖然行事還不夠成熟,但痛痛快快的沒廢話,我要不是今天親眼見到你,絕不會相信你能變成一個軟綿綿的老太婆性格。生活真是奇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