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宗劍驚魂未定,遲疑地問:"真的……你……你會放過我?"
王樹林沉默一陣,說:"把你們流放出去是我個人的決定,這事情要全體成員投票決定,你們等著公審吧。你快回答我!"
薑誌武一陣再次失敗後的巨&大頹喪侵襲了全身,恥辱感已經容不得一絲一毫再加於身,幾乎要氣昏過去,他才不管什麼解禁者之類的操蛋話題,而是無力地癱倒在地,就像一堆新鮮的嘔吐物。可他本來已經散亂快要徹底變黑的目光卻及時瞄到了那把大槍,登時產生了最後的希望,瘋狂之極地要撲過去。
可他隻覺得腦門一陣劇痛,勉強睜著眼看到張守業拿著砸碎了的酒瓶子一臉歉意地說:"薑……薑副總經理,你已經輸了,別再用這槍把禍闖大了,那樣對誰都不好……"
薑誌武用盡全力吐著字:"叛……徒……我……操……你……媽……"就昏了過去。許馨雅大為著急,跑過去抱住他的腦袋,張守業安慰她說沒事,她才漸漸鎮定,然後狐疑不定地看著王樹林。
樊宗劍回過神來,吞了口唾沫,囁嚅著說:"我……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解禁者……"
王樹林忽然覺得這些信息不方便讓其他人聽見,便用廣播朝外喊道:"請保安隊上來一趟。"許馨雅大吃一驚,以為他要處理自己的男人。孫耀南和李在熙早有準備,帶著梁隊長等人衝上二樓。隨後發現現場的一幕,都有點驚異莫名。
王樹林說:"各位,今天既然已經做了這些火鍋,就別浪費了,把肉都盛出來,還有這些冷盤,按照人頭數平均發給每個人就飯吃吧。"
大家本來也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先看到香氣四溢的餐桌本都是陣陣不滿,但聽到王樹林這麼說又是一陣歡呼。雖然大多數人都吃過午餐,可惜午餐都是嚴格分配的,分量太少,可以說越吃越餓;新來的娘子軍們更是驚喜萬分,沒想到剛一來就有這麼一頓大餐。
歡呼聲越來越大,起先隻是有鼓掌伴奏,隨著掌聲的熱烈,人群中開始隨著孫耀南由輕到響地喊起來:"王主任,萬歲!王主任,萬歲!"
王樹林一向被人奚落諷刺慣了,絕不會習慣這種口號,甚至覺得異常丟臉,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耐煩地一擺手喊道:"別再這麼說了,真惡心!"
眾人都是愕然,都有種被澆了一頭涼水的感覺。蔡雪、孟欣等人卻微微笑著,都覺得自己真的沒看錯人。
張守業暗想:"此人大智若愚,喜歡裝傻,大事一點兒也不糊塗,這一招收買人心反敗為勝,真是高手裏的高手。之後裝作純真懵懂,堅決拒絕個人崇拜口號,看似沒有政治頭腦傻裏傻氣,其實更賺足了人氣,今後必然會成大器……"其實事實真沒他想這麼複雜,王樹林隻是想公正對待每個人,還沒達到他這麼高的思考程度。
接著王樹林把那把槍交給孫耀南:"這槍耀南你拿著吧。"他在這群人裏最信任的就是孫耀南,甚至要高於孟欣和蔡雪,因為他在骨子裏認定女性容易情緒波動,厲害武器如果交給女人恐怕會不穩定。孫耀南雖然沒得到什麼職位,可見這槍都交給自己了,這還有什麼可說的,感激涕零,並且也開始有些得意,想道:"論跟大哥的親密程度,我算頭一個。論戰鬥力,現在我也算第二了。"
大家把薑誌武和齊大勇抬出去時,張守業悄悄示意許馨雅也離開,王樹林擺擺手說:"不用了,他是她的表弟,也遲早會告訴她。各位先出去吧,我們單獨談談。"
張守業小心地關上了門。王樹林正色問樊宗劍:"關於解禁者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許馨雅見王樹林對待自己和弟&弟還算寬厚,膽子略微大了點,問:"阿弟,你有什麼知道的,就說說吧。咱們獲得的信息越多,生存下來的幾率也就會越大。"
樊宗劍來回看看他倆,沮喪地點點頭,喝了一大口酒,粗喘了幾口氣,略一鎮定,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我不是……"
"你是普通老百姓,這是撿來的軍服和武器?"王樹林問了後有覺得不對頭,"那也不對,你明明……"
"我真的是陸軍少尉。但是……我確實對吸血傀儡這些事一無所知。大約靠近四十天前吧,我這人比較貪杯,戰友結婚我喝的比他們加起來都多,第二天鬧肚子,怎麼也起不了g,請了假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等我醒過來以後發現冷清清的,靜得可怕。我跑出門一看,什麼人也沒有了,部隊不知怎麼著就開拔了……不但如此,電台時好時壞,廣播什麼吸血傀儡,我也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之後出現了大停電……網絡也更不用說了,手機連信號也沒了。好在我還有鑰匙,拿到了自己的武器,就這麼跑出來了……我並沒有參戰,也不知道是和誰打仗。一連好幾天我都看不見一個人。後來……就像你們也遇到的那樣,我遇到了奇怪的僵屍……我慢慢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吸血傀儡,是人死了以後變成的……但好像也不是每個人死了都變……我就越來越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