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長成之後,出落得亭亭玉立,即便在當時,也許審美觀跟現在略有不同,我也仍然是恒美的標準典範。當時我師父盡管厲害,還不是全統內部最有權的分支首領,總因為這件事受人排擠,為了爭權奪利,他們居然十分惡心下流地造謠,說我是師父的禁臠,還有比這更侮辱人格的嗎?解禁者不但不像普通人傳說中的仙俠那樣不食人間煙火,反而比普通人還要貪戀權勢,這就是人性,不會因為實力的提升而改變,隻要有跟你相同的人,那就存在競爭關係。除非你是天下無敵站在宇宙丁頁點的造物主丁戈……"
王樹林聽到這裏突然打斷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丁戈?"
"造物主丁戈。這個就說來話更長了,以後我再向你說清楚。丁戈是我們解禁者萬年以來一直崇拜的創世大神,造物大神,是三大主神之一。"
王樹林暗暗想道:"我那個清潔工朋友也叫這個名字,真是趕巧了。不過希望這名字可別給他帶來殺身之禍,要是有解禁者因為他的名字覺得不敬造物主而殺了他怎麼辦呢?他爸媽又不是故意給他起犯忌諱的名字的……也不知道在這個亂世,他過得怎麼樣了……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說要找個新工作,可沒學曆又沒有一技之長,就算真找到了,遇到亂世也一樣沒用了……希望他過得好……唉,我真沒幾個好朋友了……"
"你眼珠子亂轉在想什麼呢?到底要不要聽?"
王樹林忙說:"皇上請講!"
樸恒熾又被他逗笑,隨後繼續說:"但是清者自清,一百多年後,我還是原先的樣子,這就是我師父清白最好的證明。那時候滿清占據中國已經很穩固了,我們的總壇關於到底幫助滿清還是幫助反清複明的中原人複國天天吵個不停,當時的易教主也被兩種觀點吵得心煩意亂,不好抉擇。我師父天生好靜,很厭惡這種政治爭論,在他看來,好好修煉才是正道,這當然也對也不對,適當關心一下天下大事也是好的。他就帶著我遠離總壇,專心修煉。可在一年冬天,他突然說要我見個人,是他在另一處得到的一個得意弟子,跟我不相上下,而且也培養了一百多年,今天讓我們見見麵。我頓時就有一種失落和妒忌的感覺,原來我不是唯一的一個啊!等他帶了那個人來時,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一絲親切感。這人叫海島神介,長得很老,可見不是後天解禁的,就是盡管天然解禁,但娶妻破身了,才遵循自然規律相貌衰老了。即便這樣,他還是比一般的百歲老人年輕多了,顯得像六十來歲,還是很健旺的。我也不知道該叫他什麼,師父倒是很打趣,說既然看上去比我老,就當我的師兄吧。我們的稱謂就這麼互相定了下來。
"可很快我對他產生了敵意,他也是同樣如此。因為我們發現,我們雙方所修煉的真氣是完全相反的,我是赤陽,他是玄陰。看來,他也是師父的另一個試驗品,而且他資質很高,也很努力。我猜測他跟我差不多,因為師父眼光很好,既然是做實驗,也就不可能讓某一方明顯超出另一方。產生敵意一來是因為競爭關係,總想要當師父最喜愛也是客觀上最出類拔萃的弟子,二來是因為真氣的相反而天然敵對。很快,我更加努力,他也更加努力,我們偏偏進境步伐一樣,誰也就是鬥不過誰。有一次私下決鬥漸入酣境,不知不覺竟然被師父發現了,我們都很害怕,惴惴不安,擔心師父責罰。誰想到師父哈哈大笑,說師兄妹相互切磋,是很正常的事。漸漸地,我跟他也都習慣了師父同時喜愛兩大弟子事實,當然,也不至於因此就有了好感,要我們產生感情是絕不可能的。師父的確也最喜歡我們倆,沒事就帶著我們倆出去,甚至參加綠園四門大會,或者跟敵對解禁者高手對抗時,都帶著我們倆。
"隨後我們終於明白,原來我們倆是師父的後勁來源。當時的修氣一脈解禁者修煉的,是全統創始人寧娶風祖師創下的雲丁頁神功,但等到了內功足夠強大後,關於真氣到底應該走陽還是走陰,就產生了重大分歧。關於這一點,寧祖師沒有傳下解決辦法的主要原因在於,他跟妻子都是同級別的解禁者大宗師,既然是夫妻倆,陰陽都可以練,一旦走火入魔隨時可以陰陽調和。也就是說,他倆不需要解決辦法,也就沒有往下探究。可是往後的解禁者傳人不見得每一個都有跟他拚配的神仙眷侶,往往都隻是找個普通的妻子或者丈夫,所以這就成了個大難題。易教主之後,有一個叫安洪禹的解禁者資質超凡,因此強行練習,終於可以兩股截然相反的真氣並用於一身,創出冰焰神罡,可實際情況是他失去了男性功能,自然不會穀欠火焚身走火入魔,這種看似解決難題的辦法,其實是邪路,仍然不是真正的好辦法。後來他被鋼穀消滅了,也正是因為他同時遊走兩種真氣,需要時不時雙手調和,對方使計讓他雙手分別對抗來自兩個方向的力量,陷入苦戰以至於不能及時調和,這才慘敗而死。而我的師父,才是真正找到解決辦法的人。他隨身帶著我們,由我們倆跟他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氣場,用我們的氣息隨時調和他的力量。盡管一對一的時候有點勝之不武,可比把自己閹割當了太監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