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越野車停在了山腳下,王樹林便快步上山。枯葉山隻有朝向自己這邊,也就是沙漠帶一側才有樹木,另一邊則很神奇地被冰雪覆蓋。既然選擇了在這裏決戰,那麼地比賽的具體地點也肯定是山丁頁,而且是交界處,想必樸恒熾的手下們正在緊張地進行精確的測量。
他在普通人時代雖然不算個宅男,但也最多是在偏僻的荒郊野外孤獨地跑跑步而已,並沒什麼遠足愛好,算來足有十年沒爬山了,可此時此刻卻跟當年不可同日而語,他的內息經過長期調養已經相當自然,隨著他奔跑速度加快而快速運轉起來,整個人在樹林間上躥下跳左右騰挪,幾乎是奔騰如電,而自己卻渾然不覺,直到看清山峰在不遠處,才略微喘了起來。但他身上隨時蒸出的大汗又立即被另一半的玄陰屬性降溫消減,如此反複,就像是一個可以永遠恢複最佳狀態的發動機,加上內力極其深厚,使得他比解禁者同類們能承受更強大的壓力和更極端的疲憊。
很快,他鎖定了一個毫無顧忌的強大氣息,這自然就是樸恒熾了,另外有個隻比樸恒熾略弱一籌的,難道是海島神介?他仔細一琢磨,又覺得不是,海島神介他接觸過,印象很深,氣息的感覺不同,首先沒有明顯的寒氣,其次海島跟樸恒熾幾乎不相上下,不會相差這麼明顯。難道是噩夢夫人欒祖拉也來了?她來幹什麼?
王樹林怕樸恒熾陡然遇襲,就算她武力強盛身經百戰,萬一欒祖拉跟海島神介勾結,以眾淩寡,又是突然下手,難保樸恒熾不受傷。他忙加快腳步,最後一躍時沒把握好力道,竟然從一棵相當高的枯樹丁頁端跳了過來,下麵的人都吃了一驚。
往下俯衝時他感到山丁頁的人並沒有作戰甚至對峙,就放棄了從空中向下揮拳的打算,饒是如此仍舊不敢大意,依然采取防禦態勢將真氣環繞要害部位。落地時力圖綿軟,紅白兩種顏色交融奔流,互相抵消了溫度和力道,使得地麵隻揚起了很小的飛塵,而護住要害的氣流的位置也沒有偏移得很厲害。
他並不清楚,自己已經跟南宮準不相伯仲,這一下來足夠讓懂行的資深解禁者非常忌憚,在看清他真麵目前,解禁者們無一不會認為這是相當厲害的高手出現了。隻有樸恒熾熟悉王樹林的氣息,隻微微一笑,光華四射,並沒有多說什麼。虐蘭則一陣驚覺,等看清楚這小子隻是個年輕人時,更是驚愕萬分,不過當他看清樸恒熾神色如常時,也放了心,說:"這位想必是樸總長的高足?"
樸恒熾淺笑道:"我可沒資格教他。"王樹林在眾人麵前要維護她的尊嚴,忙說:"女皇陛下是我的師叔祖輩分。"
樸恒熾也不往後看,招招手:"來,過來,我給你引薦一下前輩高人。這位虐蘭老先生是目前綠園四門之一自然之子門下的老前輩,跟我一個輩分,你來拜見一下。"
王樹林心想我可不磕頭,最多鞠躬,但見這老黑人麵容慈善威嚴,也不像什麼壞人,就產生了一定的好感,說:"老先生您好,我是王……"
他猛然看到了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張晶,兩個人都是瞠目結舌。這一刻兩人身邊的一切都安靜了,隻有四目相對。
樸恒熾似乎看出了什麼,心裏一抖。她已經向眾人公布自己將來的感情歸屬,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卻清楚沒有人看不出,自己要嫁給誰。從這之後,她就並不避諱自己的個人情感了,極度的高傲既然已經消退,那麼女人的嫉妒心也現了原形,開始略微作祟了。如果這事但凡發生在昨天,她也絕不計較,但今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於是她笑笑說:"看來相親大王處處留情,這又是你以前相過親的姑娘吧?"
虐蘭又驚又喜:"哦!這就是貴基地的二把手王先生!這太好了,這……"他也不想表現得太高興,又說:"早就聽說王先生是亂世裏少有的年輕英雄,今天能見麵,也算是開了眼界。"可一股憂愁也湧了上來:"這小子出場聲勢驚人,動作可以以巧補拙,內力卻絕對造不了假,我看這內力甚至比我還高得多……這是怎麼回事?他是天賦異稟天生帶功嗎?……這可真有點棘手了,按照之前的計劃,趁著樸恒熾大意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王樹林搶過來,就已經廷難辦到了,可現在就算樸恒熾不出手,我帶的這倆後生小輩是別想打得過他了。就算我要徹底收拾下他,沒有個千八百回合也夠嗆,更難保不受傷,可以全身而退……而且我哪有這麼多時間?嗯……這更得想個萬全之策……得找個機會試試他的打鬥經驗和技巧是不是跟內力一樣厲害,然後再因人製宜地想個適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