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們就到了,但怕深夜叨擾就沒有貿然進去拜見樸總長,於是露宿在外麵。很晚的時候,我看到懸崖丁頁端有個會飛的家夥,距離太遠天色太暗也看不清楚,可我估計也是吸血傀儡的同類,甚至更高級……"
王樹林心裏一緊,警惕地看著她,心裏有些悲哀:"難不成她現在跟周燕燕一樣,要用這個當把柄來威脅我?"他打算死不承認這飛僵跟自己有關係。
張晶繼續問:"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它殺了蔡雪?它來無影去無蹤,比千裏之外的海島神介更有嫌疑。"
王樹林這才釋然,剛才聊了這麼久,他第一次臉紅,心想:"這可錯怪她了,她並不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於是說:"謝謝你提供的信息。其實……我覺得應該不是。蔡雪是被非常深厚的內力打出的玄陰真氣凍成了冰坨,這一點吸血傀儡肯定做不到。至於吸血傀儡的高層,也就是夜魔到底能不能做到,我也很懷疑。畢竟這是正宗的全統修氣功夫,就連其他四門解禁者也莫不到邊,更何況不是解禁者的夜魔呢?"
張晶若有所思:"那也許……"她是想到了後來一個呼嘯而來又呼嘯而至的家夥,就連虐蘭都十分忌憚,這家夥又是誰呢?她本來想說,可又到底忍住了,不想惹麻煩,尤其是再讓王樹林瞎想,不肯跟自己回去,豈不糟糕?從大的角度講,萬一樸恒熾得知這一信息,重新估量到底要不要跟綠園合作,那就更糟了。
王樹林覺得她該說的也都說了,就說:"那這次決鬥,就要靠你們綠園的三位主持公道了。"
張晶也知道再糾纏這個話題也沒意思,倒不如這幾天再想想別的辦法,便說:"你放心吧,就像你說的,我們綠園誌不在小,將來是全人類的明燈,在大事方麵一定會秉公處理。"
王樹林當然不以為然,暗想:"要是自然之子乃至整個綠園四門的解禁者們都跟挪答差不多的話,那這個綠園還不如快點兒被鋼穀消滅,否則如果靠滿嘴謊言和無法兌現的諾言來騙取全世界的權力之後再原形畢露,那麼老百姓隻有過得更淒慘……"
張晶剛要再說什麼,嘴巴卻一時合不上了。王樹林順著她的眼睛回過頭,看到了滿麵春風的樸恒熾。張晶雖然也不是剛見到樸恒熾,可每次近距離看到都能強烈感受到那種驚心動魄的美,尤其是憑著女人特殊的直覺,覺察到樸恒熾看王樹林的眼神絕對不單純是一個女上司對得力下屬該有的眼神。而王樹林也感覺樸恒熾的滿臉愜意有點不正常,難道她有必勝的把握?
樸恒熾柔和地笑著:"張師侄,你們聊得怎麼樣?虐蘭老先生找你有事。我也想跟我副手談談。"
張晶如夢初醒,忙不迭點頭行禮,匆匆走掉,並沒有多看王樹林一眼,免得引起懷疑。
樸恒熾瞥了瞥張晶的背影,轉身看著遠山:"你以前相親過的姑娘?"
王樹林搖搖頭:"我的牙醫。我有一陣牙疼,所以就……"
樸恒熾一驚,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王樹林,隨後警惕地說:"這麼說,自然之子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
王樹林也是一愣,他不是個政治人物,之前的確也沒往這邊想,這時候回憶起來,果然不錯。張晶正是因為自己的口腔樣本才被自然之子吸收入組織內部的,自然之子這次派人來找,打著的雖然是綠園四門聯盟的旗號,卻為什麼要偷偷莫莫邀請自己呢?顯然,不光是要讓自己成為他們的培養對象那麼簡單。可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半解禁者半夜魔的屬性,對自然之子有什麼好處呢?按說他們應該除掉自己以絕後患才對呀!
樸恒熾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地說:"你考慮事情都太簡單了。不過好在綠園四門並不和,也是明爭暗鬥,加上自然之子既然偷偷來找你,更能說明其他幾門的宗主並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我的話,也會搶先一步找到你。不過,也的確是我先找到你的,別人休想染指!"
王樹林一開始隻是"哦哦"地答應,可聽到最後覺得不大對頭:"什麼?都想要找到我幹什麼呢?我有什麼用處?"
樸恒熾這才有些後悔,眼神飄忽閃爍,說:"你不用想多了。你隻要記住,絕對不要跟虐蘭他們回去,那就對了。否則你再也回不來,再也沒機會找你的父母了,聽懂了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對你說。"
王樹林卻終於看出,她的確有事情瞞著自己,這讓自己心裏並不好受,之前他總模模糊糊地認為,樸恒熾對自己的好是由於某種微妙的情感,而現在看來,她也一樣是另有所圖。但他始終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個在和平年代幾乎是廢物的超級屌絲,即便現在成了解禁者,那又有什麼用處呢?忽然,他又聯想到來自黑暗一方的邀請,那就更糊塗了。如果隻是因為自己有夜魔血統,那夜魔那邊又要自己做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