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湖心下一顫:"果然!他們是祈雨者!"可他立即開始隱藏自己的想法,生怕對方能窺探到自己的心裏話。
"你不必說話,在這樣近的距離,我們可以用設備接收你的腦波,你在大腦裏說話就行。"
韓太湖暗道一聲僥幸,知道對方隻能探測到大腦的表麵區域,對其中神的禁區這一部分仍然無法了解,否則馬上就會知道自己是醒種。但他也很清楚,也隻有達到自己這個級別,才不會被輕易發現,否則哪怕自己的徒弟樸恒熾和海島神介那種修為,也難說不在對方的高科技設備下顯露無疑。
"你們……發現了我?現在是什麼時候?"韓太湖心下還是發虛,他記得隆紮被王樹林聚合所有人的大腦力量幹掉之後,自己又從冰琥珀號中搶了一艘太空艇,飛向宇宙。但是按照這種隻是接近光速的速度,在宇宙間簡直等同於不動,不論過去多少年,他也走不了多遠。難道祈雨者已經距離地球這麼近了麼?
"是的。這裏是我們的重要軍港,我們是在三十個貴星球年之前發現你的,但由於著力建設這座新軍港,一直沒有專門設立對你的研究單位,因此這才解凍。你在這座休眠艙裏已經三百九十七個貴星年了。"
韓太湖如受雷殛,半天才回過神來,沉默少頃,自語道:"四百年了……"
"請你說說你的母星具體的位置。"
"什麼?"韓太湖一震。
"你的種族可能對太空一無所知,但不要緊,你們應該具備了相當的觀測能力,隻需要給我們描述一下你所在的恒星係的恒星和行星詳細狀況就行,我們通過過濾,可以慢慢搜索得到。"
"你們……"韓太湖警覺地問,"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你不要驚慌,相對於你們,我們的文明十分發達,已經殖民了很多無主星球,對你們這種已經進化到一定程度的土著不會進行侵略。隻是我們的仇敵水手族在你們的星球,我們需要確定位置。"
韓太湖這才想起,自己乘坐的太空艇來源於水手族的冰琥珀號,頓時一陣心涼。他為人極其驕傲,也自認為是站在很高的高度來看待宇宙和生命,但來到這片陌生的領域,依然能夠強烈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和無助。修氣一脈的基礎讓他不能忍受這種脫離母體和失重的空虛以及由此帶來的強烈不安全感和不信任感。他對人類沒什麼愧疚或者責任心,隻是他不願意被脅迫著說出,便含糊其辭地說:"四百年了……也許我的世界早就毀滅了……"
"這個我們會判斷。你隻需要描述你的恒星係即可。"
韓太湖不敢細想,隻是說:"這艘飛艇在我們星球的極地,沉睡了四十多萬年,我隻是偶然間發現的,並且不知為何就啟動了它,這才來到這片領域……我實在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四十多萬貴星年?"
韓太湖屏蔽了自己的深度想法,並氣定神閑地撒謊,這是隻有他的境界才能耍的拿手好戲,對方一群蜥蜴人在相互用喙部觸碰,並咕咕地細聲叫著,似乎是用他們的方式商量。
"假如這是真的,按照距離來看,你這艘飛艇進行了一次神之門的遷躍,否則是不可能到達我們的世界的。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韓太湖心裏一陣劇顫,知道再說下去就露餡了。他在慌慌張張和精疲力竭的狀態下匆忙之極地啟動了飛艇,隻是讓其自動巡航,自動尋找能夠適宜哪怕暫時生存的星球,可這也是在幾百光年之外的天鵝座,飛艇不是飛船,是很難保持近乎光速的速度一直飛行的,拋開很多因素,最佳狀態也得一千年後到達,而且那時候的開普勒諸星就未必真的適宜居住了,當然,韓太湖也不可能活到那個歲數,地球初醒種的上限是一千多年壽命,而韓太湖已經差不多八百歲了。
但眼前這裏,肯定不是天鵝座的開普勒186恒星係,那應該是一顆紅矮星,在短短五百年內不可能有變化成巨星的可能,也絕不會是這種淡綠色,而自己也肯定不是色盲。
當然,在這一點上,他雖然不是鋼穀科學家出身,可在明朝時代卻是東亞的天文大家,具有超越時代的太空知識。他知道這是自己內力達到一定境界的原因,否則,一般人類要看到綠色恒星是不可能的。視覺和對比度會導致偏差,普通人類隻有可能看到一種顏色占據黑體輻射主導地位,即便峰值波長位於光譜的綠色,由於是純色,那隻要跟其他顏色混合,那就必然會在視覺中呈現白色。
難道……突然走了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