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不清楚是第多少天,第多少次沒有乘坐許諾的小電驢了。我盡量的避開許諾,用一些爛到糊弄我都覺糊弄不下去的理由謊話去解釋這些天來為什麼不搭乘許諾的小電驢。許諾每次隻是笑笑,可是實在在的笑的慘淡。
這不,最後一節課是鳳姐的數學課,在離下課還有兩分鍾的時候,我早已經收拾好了一切背起書包準備在下課鈴一打響的時候就衝下教學樓。
鳳姐瞄了我一眼,說道,“有些同學,就算再不喜歡上我的數學課也不用這樣做出一副我的課讓她痛苦的巴之不得趕緊走掉的樣子吧!”
我,我真是冤枉的。可是鳳姐她老人家才不管這麼多,一句再熟悉不過的話立刻從她的嘴裏蹦了出來,“放學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哎,天要亡我,我到底是該遵循天命呢還是應該為自己的命運抗爭?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下課的鈴聲打響的時候我不假思索的跑了出去。之於被鳳姐責罵埋怨也比被許諾逮到的好。這幾天,我總是不敢麵對小曦,就像做錯事似的,我總是遠遠的避開她,而她也遠遠的避開我。三個人的感情,就像織毛衣,隻要輕輕一拉,就會全盤皆輸。我到底在逃避些什麼?逃避了就真的不需要麵對嗎?
就在我跑到主樓梯口麵對著我們被年紀主任罰站的那棵香樟樹的時候,一聲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教學樓上響了起來,“張天愛,你給我站住!”
站住?誰不跑誰是傻子,我拚命地撒丫子跑了起來,沒成想聲音又從教學樓上響了起來,“你再跑一步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當我從小是沒受過恐嚇麼,我照樣跑,你能拿我怎樣。
樓上的許諾顯然沒有料到我還是接著跑,用盡全身力氣朝樓下吼道,“你當我是白癡麼?你說你討厭我,你說你不喜歡我為你編排的那個節目,你說你要立誌當學霸你得提前先走去早讀,你說你不和我一起上學是因為怕成為女生眼裏的眾矢之的。張天愛,你可知道你這些理由有多爛……”
我被許諾這大嗓門給震得停住腳步,“你要是討厭我還和我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要是不喜歡那個節目的話為什麼要閉著眼睛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怕我看到你在撒謊嗎?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為什麼要怕那些流言蜚語為什麼要顧忌別人的眼光。”
這,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許諾嗎,是那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許諾嗎,是那個在乎自己形象到不行的許諾嗎?此刻多少人安靜下來抬頭駐足觀望著在教學樓天台上麵紅耳赤大吼的他,多少人被這樣的他給嚇呆了。
“我承認我是喜歡你,可是我可以默默的在你身邊做一個守護天使,你知道什麼叫做守護嗎?當你愛上一個人,不管怎麼樣都會想辦法陪在他身邊,你就會有種要默默為他祈福禱告的念頭,希望他永遠快樂幸福,並且看到他幸福你打心眼裏高興,他幸福的時候,你默默遠觀;他不幸的時候,你就默默陪在他的身邊,給他肩膀給他依靠,守護不一定是擁有。你懂嗎?”
呆立在原地的我此刻早已是淚流滿麵,許諾,為什麼你總是有辦法讓我流淚呢,為什麼在那個秋日的夕陽裏你揮手對我說自己回家的時候我會莫名的失落呢,為什麼我以為你戀愛的時候我會在豆腐攤邊流淚呢,為什麼當你的吻落在我滿是奶油覆蓋的臉上時我會臉紅心跳呢?那麼多的為什麼,難道,我喜歡上你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喜歡的是楊文遠啊,更何況,還有小曦,我最最在乎的小曦,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喜歡上這個神經質加上自戀狂的許諾。我們隻是好朋友,不是麼?
聲音消失了好久,周遭依舊安靜的異常,我空白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起走吧!像以前一樣。”許諾走到了我的麵前,任由陽光安靜的灑在他的身上,一成不變的白色襯衫和挽起來的袖子,一成不變的發白牛仔褲,一成不變的,真摯的眼神,熟悉的笑容。
我鬼使神差的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步,踏實又安心。時間仿佛就此停住了,隻有我們倆逃離了時間的詛咒穿梭在靜止人群裏。我從未發現我的發小的背影這樣英俊帥氣而又讓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