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武城。
“袁”字大旗已高高飄揚,袁紹已率主力大軍,進至這座官渡北麵最近之城。
正堂,袁紹正高踞上座,看似悠閑的品著杯中小酒。
他的臉上,盡是自信霸絕之氣,深陷的眼眶,卻在不經意間,閃爍出幾分不安。
武將們看不出來,田豐等謀士們卻看得出來,袁紹正在擔心著文醜的生死。
“陶商就算是設了伏兵之計,也隻會動用步卒,顏將軍五千鐵騎一擊,必可將文將軍救出來,說不定還能趁勢大勝敵軍一場,主公無需太過擔心。”逢紀自信的寬慰道。
袁紹暗凝的眉頭,微微鬆展,卻笑道:“顏良文醜,乃我河北雙雄,你他二人並肩出戰,我怎麼會擔心呢。”
見得袁紹如此自信,袁尚一派眾文武們也寬心不少,皆又閑淡然的飲起了酒。
一股輕鬆自信的氣氛正在彌漫,仿佛這場南征之戰的首勝,很快就會到來。
袁譚卻是悶悶不樂的喝著悶酒,一副不爽的樣子。
正當這時,親兵匆匆而入,“稟主公,顏將軍和文將軍率軍歸來了。”
“元圖說中了,他們果然得勝歸來了,快為兩位將軍斟滿酒,我要親自為他們慶賀奪下首勝大功。”袁紹嗬嗬笑著,已是站起身來,準備下階相迎。
兩杯好酒已倒滿,濃濃的酒香飄滿大堂,眾人也站了起來,目光齊刷刷的望向大門方向。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身浴血的文醜和顏良,在眾人的注目禮下,步入了大堂。
眾人的臉色卻皆微微一變,笑臉漸漸凝固。
他們的眼中,沒有看到意氣風發,得勝而歸的河北雙雄,看到的卻是兩張神色黯然的臉。
袁紹還沒看出名堂來,舉著杯子走下階來,笑道:“子正,子勤,你們可回來的真夠晚,慶功酒我可是早為你們備好了的。”
“慶功”二字,聽在耳中,卻如針紮一般,讓顏良和文醜二人,臉色愈加的慚愧。
他二人對視一眼,麵對著興致勃勃的袁紹,卻齊齊的跪伏在了地上,垂首不敢正視。
“末將經不住敵將挑釁,擅自出戰,使我軍遭此慘敗,請主公治罪。”文醜滿臉愧然的向袁紹請罪。
慘敗?
瞬間,袁紹身形凝固,臉上所有的笑容碎了一地,為驚駭所取代。
大堂中,頃刻間陷入死一般的寂寞。
愣怔中清醒過來的袁紹,不禁轉頭看向了逢紀,又看看田豐,再看看顏良文醜,一臉茫然,仿佛還沒有反應過來。
逢紀急看向顏良,“顏將軍,難道你去晚了不成?”
“末將得到主公將令,馬不停蹄的就趕去救子勤,去倒是沒有去晚。”顏良咽了口唾沫,“末將的鐵騎本已破圍而出,甚至還一度反敗為勝,隻是在關鍵時刻,陶賊的鐵騎突然殺出,末將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才為其所敗。”
顏良雖然性粗,卻也懂得掩飾過失,沒有提到文醜非要窮追,更沒有提到自己被霍去病殺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