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之下,薑書涯的疾奔動作稍緩,鐮刀毫不容情地攔腰橫切。半個身體就此和薑書涯的意識分離,他不自主地橫飛出去,重重地撞在黑磚石的牆角。
這下慘了。
薑書涯慘笑一聲。
他打定的主意就是引走這幾個高手,讓巴努克整合剩下的血族,想辦法從密道逃走,卻沒想到對方的實力強得離譜,片刻之間就差點傷及性命。逼不得已利用黑匣稍稍拉遠一下距離,但是這份挑釁的行徑卻帶來一個後果,對方根本不會再考慮留手的問題。
麵對漸漸逼近的五人,薑書涯除了苦笑,什麼動作都擺出不來。憑心而論,若是一對一的正麵戰鬥,靠他的那半吊子針鍛勁,別說領頭的銀帶忍者,就是剩下的四人隨便挑一個他也不敵。
“挑釁強者,下場,就是敗亡。這叫無知。”
鬼侍虛立半空,銀帶忍者緩步上前,他的聲音蒼老且生硬,顯然並不習慣中文。
“東西,交出來。”
銀帶忍者拿出黑匣,打開蓋子。
薑書涯伸進口袋,掏出一塊黑乎乎的碎石,和地上那些毫無區別。
銀帶忍者寒聲道:“這時候,還敢戲弄?”
鬼侍高高舉起鐮刀,立身在薑書涯的身前,隻要當中劈下,生命便會被完全收割。
“那黑匣裏就是這麼一塊東西!”薑書涯大聲道。
“斷罪鐮直接作用魂體,等同於真實傷害,挨了兩下的你應該有所發覺。難道真想死麼?”銀帶忍者明顯不信。
“殺了我,咳咳……也隻有這塊石頭。”薑書涯眼前一陣發暈,正如對方所說,雖然體表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是精神上卻實實在在地受到創傷。
“哼!”
鐮刀一寸一寸落下,銀帶忍者有意施壓,鬼侍散發的威壓越盛,鐮刀上傳來的壓迫感越強。
寂靜而黑暗的倉庫中忽地響起細微的聲音。
微微的反光中,薑書涯瞪大了雙眼,他竟看到冰片在蔓延。
下一刻。
冰晶如同擁有生命般,向著銀帶忍者攻去,纏繞著白色霧氣,還有尖銳的冰晶,一刹那從四麵八方飛襲而來。
鬼侍的斷罪鐮飛旋,形成一塊黑色的屏障,進犯的冰晶觸之即裂,無數的冰渣爆開,倉庫的溫度陡然下降。
不僅僅是冰,一道憑空燃起的藍色火焰,出現在銀帶忍者麵前,隨著一聲怪叫,短刃的寒光破空,刀氣強硬地切分藍焰。數點火焰濺到地麵,立刻燃穿深黑的小洞,堅硬的石料和混凝土如牛油般融化,這火焰的溫度和破壞力都強得可怕。
但黑匣卻是不保,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一下子飛出門外。
“誰!”
銀帶忍者的頭罩被毀去大半,露出一顆光禿禿的腦門,和一張陰沉蒼老的麵孔。
“本願寺顯悟,你這禿驢又來陽城幹什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麼?”
門口站著兩名老者,一黑一白,當然是因為他們在搜尋的時候,感到鬼侍的力量,全速趕來,卻是發現了薑書涯和五忍,當機立斷地出手攻擊。
“老黑,看看這黑匣。”白老把匣子遞過去。
“原來你的目的是這個東西。”黑老麵色深沉,摩挲著黑匣,“不像是血族所有,雕文的圖騰似是蠻疆古獸,顯然是我華夏的古物,容不、‘得你們外族放肆。把裏麵的東西交出來,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