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了半晌,花非樺悻悻坐下。
這小魔王的戰鬥力人所共知,他能夠答應出戰最好不過,就像齊天行所說,就算他戰敗身亡,他們也盡可能再派人出陣,什麼叫消耗戰,最危險的當然是先鋒敢死隊,齊天行這小魔頭喜歡逞能,他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阻止?麵子上的小小過意不去,根本無足介懷。
至於說要求薑書涯一起這點小事,雖然感到不可理喻,聯想到近日紛擾的謠言,花非樺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反正隻是一名突然竄起的散修,既沒有可靠的根底也沒有強力的靠山,死了也就死了,於大局無礙。
雖然眾人都自重身份,不願意出言妥協,不過他們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心聲。隻有君無憂吊兒郎當地說了一句:“希望你們的後輩別遇上這樣的事情。”
“薑兄弟,這事你可願意出力?”木槌落音,燕清盯著薑書涯,“茲體事大,你仔細考慮。”
薛文謙陰惻惻地提醒:“小朋友,很多事情選擇並不多。”
薑書涯正要回答,會場的木門猛然洞開!
迎客的老者神色木然地出現在門口,雙眼泛著不正常的血紅,一絲不苟的頭發亂如雞窩,衣服已是襤褸,上麵是成片的血汙,皮鞋和褲管淌下的鮮血滴答在地板上,他身後拖出長長的血痕。
“吳叔!”
燕清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吳叔竭力伸出手,神智已經渙散,燕清試圖去握住他的手,卻阻止不了死亡的降臨,枯瘦如柴的手指無力地滑落。吳叔的身體一顫,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鮮血從嘴裏瘋狂噴出,詭異地像止不住閥門的水管,他的銀發散落成一片,如同一片枯敗的落葉,他遽然倒地的同時身體迅速幹涸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具幹屍,隻剩皮包骨的那麼一點點重量。
“飲血無情,人化幹屍!”
燕清的臉上身上全是吳叔噴出的血滴,神情顯得凶狠而野蠻。他大步走上前去,一個人站在會場的大門出口,雄強的背影在寒風中霸氣十足。
唯獨齊天行小小的身體走在他的身邊。
花非樺等人互望一眼,彼此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而君無憂第一個衝出去,卻不是到大門外準備迎敵,而是伏在吳叔的屍體上,仔細檢查他的傷口,不停地觸摸他的屍骨。薑書涯知道這群修士絕無一個弱者,他就算想去幫忙也沒這機會,何況才被人聯手逼迫,他也沒想過幫忙禦敵,正好他也好奇敵人的行凶手段,湊到君無憂的身邊好奇地旁觀。
“好厲害的手段。”
君無憂全無嬉皮笑臉的神色,零下幾十度的氣溫裏,額頭的汗珠一層一層的滾出來,很快在他邋遢的頭發上結出一層薄薄的霜屑。
薑書涯不懂,問:“他怎麼死的?”
君無憂抬頭,苦笑道:“全身血液抽幹,真力蠶食一空,用醫學上的稱呼,多器官功能衰竭。隻是他是全身衰竭,最後連最基本的體形也無法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