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道本待走上前。
斜刺裏一個保鏢站出來，沉著臉攔在兩人中間：“方哥，小心為上。”
“放屁，你知道他……”方一道破口大罵。
薑書涯抬手打斷，說：“沒事，咱們進去聊。”
進入二樓的貴賓包，方一道的保鏢立刻散開，把守著門口，甚至還清理了薑書涯和巴努克的口袋，隻是礙於伊芙琳是女士，看她也沒帶什麼手提包，這才放過。薑書涯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施為，方一道心裏頭直罵娘，這群新來的就是不會看眼色。
直到薑書涯坐下，方一道才把眾保鏢攆走。
“幹得不錯。看來你的天涯最近發展很好，蓉姐呢？”貴賓包的房門合上，薑書涯笑著摟住方一道的肩頭，對他手下的辦事嚴密表示讚賞。
“新開了三家分店，蓉姐脫不開身，今天不在綺夢。”方一道苦著臉說，“書涯哥，別鬧。天涯本就是你的……”
薑書涯伸出一根手指，嚴肅地說：“不，天涯是你的。”
方一道立刻臉紅脖子粗：“書涯哥，我方一道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知道一是一，二是二。我從來沒想過奪你的位置。天涯能發展起來，你我都清楚，不是街頭打打架，挨挨刀就可以的。人前他們喚我一聲方哥，人後我就是你看家的一條狗，又何苦拿這種話來擠兌我？”
薑書涯眼神淩厲起來。
方一道囁嚅著，垂下頭，剛才的幾句話有些過火，他不禁有些惶恐。
“你挨刀了？”
“嗯，不算什麼大事。”一道新鮮的刀疤，蜈蚣一般趴在方一道的後頸上，如果再高半寸，或者再深一點，薑書涯隻能看到方一道失去身體的頭。
“古月大師幫的忙？”薑書涯閉上眼。
這樣的傷口普通的醫療方法絕不可能短時間恢複，他們周圍唯一能夠製造這種奇跡的就隻有那個沒品沒行的古月老頭。
“是的。”
若是讓別人看到一定驚訝得掉下巴，新進崛起的黑道神話不死小方，威風八麵的天涯幫主，現在像個小孩子一樣唯唯諾諾。
“誰幹的？”薑書涯眼睛微微虛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動了殺心。
“動手的是幾個小屁孩，躲在路邊刀藏在身上，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方一道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啜飲了一口，“很像之前的我，敢打敢拚有闖勁。我什麼也沒問，全都給放了。反正陽城這片地方，目前敢衝我下手的，除了那幾個人外，別的人，就算有想法也不會直接行動。”
難怪保鏢那麼嚴密，看來是李蓉的吩咐。
薑書涯點點頭：“小道，我已經是一名修士，普通人的生活注定和我無緣，天涯卻必須有一個老大，除了你我不會信任別人，你是我的兄弟，所以這個位置隻有你能坐。”
方一道張了張嘴，沒說話。
薑書涯接著說：“別以為坐這位置很簡單，不光是要賣命，還得學著算計。宋成傑應該把東菱和渠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吧？”
方一道看著巴努克，微微點頭，血族的事情他隻知道個大概，許多細節也不清楚，他隻能通過蛛絲馬跡去推測。此刻看見神完氣足的胖子，他心裏大致也有了一個底。薑書涯想把渠道全部抓在手上，徹底擺脫東菱和特勤組的牽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