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的螺旋槳旋動,薑書涯和祖少英帶上半空。
黑骨燭龍一點沒有動手的意思,或者是攝於清尊四獸鼎的威力,它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眾人忙活。
一波又一波的修士陸續趕到,薑書涯從半空往下望去,幽深的森林中,不時亮起車燈的照明光,顯然不斷有人在趕來。
“如果不是那裏有頭恐怖的燭龍,這場景還真像參加露天篝火盛會。”薑書涯躺在保暖袋裏麵,側過頭望著玻璃窗,那裏映照著地麵的點點燈火。
“都想趕來分一杯羹。”祖少英毫不掩飾厭惡的表情。
“我隻是很同情這群人,有燕清他們在前,真能撿到什麼便宜?”薑書涯歎了口氣。他想起了一個叫秦士林的男人,還有他的幼子和老父。
“熙熙攘攘,誰能免俗?”祖少英閉上了眼睛。
薑書涯搖了搖頭。“祖大哥,昊天風雲圖、玄武令還有那個清尊四獸鼎,究竟是什麼東西?”
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很響,夾雜在寒風中呼呼地吹。
祖少英閉著眼,盤膝而坐,也不管薑書涯聽不聽得見:“用通俗的話來說,它們都是法器。準確的定義,是神魂、先天罡炁結合煉金術的造物,擁有劈山倒海的莫大威能。”
薑書涯心下一震:“那麼強?”
祖少英淡淡地說:“不然你以為燭龍為什麼不敢妄動?數百年前,七義山莊在破落之後,還能和後土神教周旋數年,靠的就是這幾件法器。恐怕它的神魂裏,記著當年留下的創傷。”
薑書涯一驚:“你說這燭龍有神魂?”
祖少英冷笑:“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來得這麼快?看到八門養屍地,我就知道這裏肯定馴養著異獸的神魂,也不知道後土神教的家夥們在想什麼,燭龍的神魂就這樣喚醒,實力不足巔峰的百分之一。燕清那三個家夥迫不及待拿出法器,都想趁著燭龍重傷,好趁機煉化進自家的法器裏麵,哼,想得倒是挺簡單,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不拚著折損三成的器命,那條龍可不會輕易就低頭。”
薑書涯正待說話。
天邊湧起狂風,流雲波濤似地滾動,樹林倒麥一般伏低,而直升機遇到強氣流,骰盅一般搖晃起來,幸好裏麵的都不是常人,哪怕顛簸也同樣麵色如常。
“好大的動靜。”薑書涯支起身子,站到窗口,遙望燭龍的方向。
天空染出一片淺藍,居中是一條長聲嘶嚎的龍影,上空隱約可見一隻巨大的玄龜的虛影,巨大的符文盤繞在四周,藍火和符文的衝擊甚至晃動大地。但最強的威壓卻是來自那一隻巨大的三足青銅鼎,無數的流光自鼎身溢出,燭龍的大部分攻擊都被禁錮束縛,繼而被削弱吸收,如非有清尊四獸鼎,波及的範圍恐怕還要更誇張。
“那條龍的確強得可怕。”薑書涯看了一會兒,發出感歎。而直升機也漸漸遠離,燭龍的身形漸看不清。
“畢竟是後土神教的護教神獸,豈是等閑?”祖少英淡淡地說。
“等等,那是什麼東西?”薑書涯忽地瞪大眼。
祖少英睜眼,大驚失色。
一團直徑超過五米的藍炎流星般衝來,直升機相對於藍炎的速度等同於靜止,下一個瞬間就變成炸裂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