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柔終究隻是小事。
調戲一下她也算是為沐沐稍微報了下仇,反正這個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薑書涯估計她肯定有什麼企圖,絕不會單單隻是為了一個酒吧或者一個歌手。但他也懶得多去打探,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小花招都是無足輕重的蘚芥。
回到十字街的家裏,薑書涯這一離開又是好幾天,屋子裏的擺設還是整齊明淨。顯然袁文惠一直默默地做著灑掃工作,甚至在窗台上特意放了一盆吊蘭,生出的綠葉藤莖溪水般淌下,恍惚中似能看到一個娟秀的女子含著笑在澆水。
空中沒有塵封的味道,隻有淡淡的草木清香。
“你家的仆人很用心。”燭龍忽地發聲。
“她不是仆人,是一個朋友。而且,她可是我的房東。”薑書涯嘴角含笑,心頭湧上一股暖意。
“麵帶桃花,殊非好事。”隻這語氣,就能聽到燭龍在搖頭。
“我說老龍,你這口氣這麼酸,難道沒談過戀愛?”薑書涯好奇地問。
“吾一生追求大道,從無兒女私情。”燭龍義正辭嚴。
薑書涯恍然。
原來是一條單身狗,難怪看不得兩性來往,玻璃心受到傷害。
“你小子在想什麼!”燭龍大聲地咆哮起來。
忘了單身狗正和自己的思維連一起,薑書涯忙取出黑石:“老龍,我腦子裏想什麼你都知道,對我是不是不太公平?打電話也得有個來電提醒啊,既然要教我怎麼變強,先教教怎麼搞定咱們之間這詭異的心有靈犀好不?”
燭龍哼哼了兩聲,不說話。
“喂,我把你交出去,讓燕清煉化!”薑書涯威脅。
“不要拿別人的生死開玩笑!混蛋!”燭龍有些火大,能感知薑書涯的意識,當然知道這小子隻是說著玩玩,但是煉化這兩個字太可怕,它實在不能淡然處之。
“好吧,那你快說唄。”薑書涯忍不住腹誹,“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燭龍歎了口氣:“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為了攻擊而製造的血盾,損失了大量的鮮血,這樣的狀況下,如果再教你那部功法,我擔心你的身體扛不住。”
薑書涯笑著說:“沒事。”
燭龍沉默,再問:“你很著急?”
薑書涯淡淡地說:“隻是不希望後悔。”
燭龍歎了口氣:“割開手腕,把祭靈碑殘片浸滿鮮血,然後我告訴你怎麼做。”
“祭靈碑殘片?”
“就是你所謂的黑石,修煉我的功法需要它。”燭龍解釋道,“別問我,它是神教的聖物,具體威能我也不知。”
又放血?
薑書涯苦笑。普通人要按照他這樣三天兩頭大出血,估計早就一命嗚呼死翹翹了。
血,流出。
祭靈碑殘片貪婪地吸收著,像是一個喂不飽的嬰孩。難怪燭龍擔心自己扛不住,薑書涯隻覺得陣陣頭暈,割開的手腕似乎有一股吸力,不斷攫取著他體內的血液。
真是一塊神奇的石頭,薑書涯默默地想著,能夠吸收外界的咒力,和他的血液共鳴,還能連接不同的意識,保存龍魂這類虛空能量,而這些似乎還不是它原本的用途,那完整的祭靈碑該是多麼強大?薑書涯心頭忽地湧起一陣恐懼,對後土神教的畏懼,他不由想起魏學兵身邊那個神秘的黑袍女人,陌生又熟悉的別扭感覺仍令他難以釋懷。